饭桌上,小石头叽叽喳喳地说着学堂里的趣事,魏红偶尔补充几句,程立秋则耐心地听着,不时问上一两句,脸上始终带着轻松的笑意。他甚至会主动给魏红夹菜,叮嘱她多吃点。这些细微的举动,在寻常夫妻间或许平常,但落在悄然观察着这一切的王铁山、李建军等人眼中,却让他们对这位年轻东家的敬重又深了一层。富贵不易本心,不易结发情,这才是真丈夫。
饭后,程立秋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书房处理公务,而是陪着魏红在院子里慢慢散步消食。晚风清凉,带着山野的气息。两人的手自然而然地牵在一起。
“山庄那边,听说盖得差不多了?”魏红轻声问。
“嗯,主体都起来了,在做内部的装饰和院子绿化。再过个把月,估计就能试着接待客人了。”程立秋回答道,“等弄好了,第一批就请你和小石头去住几天,体验体验。”
“我这样子,去了也是添乱。”魏红摸了摸肚子,笑道。
“怎么会是添乱?你是老板娘,你去看看,提提意见,他们才能做得更好。”程立秋握紧了她的手,“等孩子生了,天气暖和了,咱们一家人再去住。”
他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但这些朴实无华、关乎未来日常的规划,却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能打动魏红的心。她知道,丈夫的心里,这个家,她和孩子,始终是排在最重要的位置。
夜里,洗漱完毕,两人并排躺在温暖的火炕上。魏红侧着身子,程立秋从身后轻轻搂着她,大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她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偶尔调皮地动弹。
“立秋,”魏红在黑暗中轻声开口,“外面……是不是有很多烦心事?那些……找你的人?”她虽然不问,不代表她感觉不到。丈夫偶尔眉宇间闪过的疲惫,王铁山他们更加谨慎的安保安排,都让她有所察觉。
程立秋沉默了一下,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平稳:“没什么大事,都是一些想靠歪门邪道捞好处的人,我能应付。你不用担心,只管安心养胎,把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就是最大的功劳了。”
他没有详细说,但这份坦诚和安抚,让魏红心中那一点点不安彻底烟消云散。她转过身,在黑暗中寻找到丈夫的嘴唇,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依偎进他怀里,喃喃道:“我知道你能应付。我就是……就是怕你太累。”
“不累。”程立秋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体温和依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平静,“有你和孩子在,再累也值得。”
窗外月华如水,万籁俱寂。在这个普通的东北农家夜晚,火炕温热,爱人在怀,血脉在延续。什么全省首富,什么商业帝国,在这一刻,都显得虚无而遥远。程立秋清楚地知道,他所有奋斗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为了守护好怀里的这个女人,这个家。外面的世界再精彩,诱惑再多,也抵不过这炕头上实实在在的温暖,抵不过魏红看他时那充满信任和依赖的眼神,抵不过小石头那声清脆的“爹”,更抵不过腹中胎儿那有力的胎动。
情比金坚,并非需要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在这日复一日的平淡相守中,在面临无数诱惑时的不改初心,在富贵加身后依然能将结发妻子视为最珍贵宝藏的坚守。程立秋,这个从黑土地里挣扎出来的汉子,用他的行动,完美地诠释了这一点。这份质朴却深沉的情感,是他应对所有外界风浪最坚实的铠甲,也是他不断前行最温暖的力量源泉。夜色深沉,他将妻子和孩子紧紧拥在怀中,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所有的算计与纷扰,都在这份沉甸甸的幸福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