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似乎吃得正香,完全放松了警惕。
就是现在!
程立秋眼中寒光一闪,手指沉稳而果断地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炸响!子弹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呼啸而出!
正在享受美味的猞猁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头部猛地爆出一团血花!它那矫健的身躯像是被无形重锤击中,猛地一僵,然后便软软地瘫倒在那只野山鸡旁边,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一枪爆头!干净利落!
“打中了!立秋哥!打中了!!”孙猛激动得猛地跳起来,挥舞着拳头冲了过去!
黑豹也兴奋地吠叫着冲上前,围着猞猁的尸体打转,用爪子扒拉着,似乎确认这个老对手真的完蛋了。
程立秋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枪,感觉心中一口恶气终于狠狠吐出!这个屡次窃取他们成果、让他们损失惨重的狡猾家伙,终于伏诛了!
两人快步上前。这只猞猁体型不小,皮毛呈现出美丽的灰褐色,带有漂亮的斑点,只是头部被子弹破坏了一部分,有些可惜。
“狗日的,让你偷!让你偷!报应了吧!”孙猛还不解气地用脚轻轻踢了踢猞猁的尸体。
程立秋仔细检查了一下,除了头部,皮毛基本完好,尤其是那条粗大的尾巴,毛茸茸的极为漂亮。
“这皮子,应该能值不少钱。”他说道。
“肯定比紫貂皮还贵!”孙猛兴奋道,“这玩意儿太难打了!立秋哥,你真是这个!”他再次翘起大拇指。
解决了心腹大患,两人心情大好。
程立秋将猞猁和那只被殃及池鱼的野山鸡都收拾好。
猞猁皮需要小心剥下,这活儿程立秋亲自上手,尽量保持完整。
看着那张虽然头部有损但依旧华美的猞猁皮,程立秋仿佛已经看到了供销社赵主任惊讶的表情和厚厚的钞票。
“走,猛子,不去看其他夹子了,直接去公社!”程立秋意气风发。
“好嘞!”孙猛扛起猞猁尸体(虽然肉骚不好吃,但也能卖点钱或者喂狗),拎着山鸡,兴高采烈地跟着下山。
果然,当两人带着猞猁来到公社供销社,找到赵主任时,赵主任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猞猁?!我的乖乖!你们俩连这玩意儿都打到了?!”赵主任围着猞猁尸体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这玩意可贼得很,比狐狸还精,老猎手一辈子都难碰上一只!你们这运气……这本事……没得说!”
他仔细检查了猞猁皮,虽然头部有破损,但整体皮毛质量极佳,绒毛厚实,斑纹清晰。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赵主任爱不释手,沉吟了一下,报出一个让程立秋和孙猛都心跳加速的价格:“这样,立秋,这皮子虽然有点伤,但整体难得。我给你们五百二十块钱!连带这身肉(虽然不值钱),怎么样?”
五百二十块!一只猞猁几乎抵得上之前那张熊胆的价格了!虽然损失了几只紫貂,但这一下就连本带利全回来了!
程立秋强压激动,爽快答应:“成!就按主任说的!”
赵主任痛快地付了钱,又是厚厚一沓大团结。
揣着这意外之喜的巨款,两人都觉得脚步轻飘飘的。如今他们也都是身怀巨款的人了,心态自然不同。
“猛子,走,买东西去!新房子里还缺不少家伙事呢!”程立秋笑道。
“好!正好给我娘和我妹扯块新布做衣裳!”孙猛也咧着嘴笑。
两人在供销社里开始了“扫荡”。程立秋给新家添置了新的铁锅、暖水瓶、搪瓷盆、碗筷、还有好几盏明亮的煤油灯。
看到有卖雪花膏和香皂的,他想起魏红那双因为常年劳作而有些粗糙的手,毫不犹豫地买了两瓶最好的雪花膏和几块香皂。
看到有卖红糖和麦乳精的,也称了几斤,给魏红补身体。
他还给魏红买了一条鲜艳的红纱巾,想象着她围上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孙猛也有样学样,给家里人都买了东西,布匹、糖果、甚至给他爹买了个新烟袋锅子,花起钱来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抠抠搜搜。
两人大包小包地走出供销社,如同两个凯旋的将军,心里充满了丰收的喜悦和对未来生活的无限向往。
这一次,不仅雪了前耻,解决了后患,更是获得了丰厚的回报。程立秋觉得,前方的道路愈发宽广明亮了。
回到屯里,程立秋把买给魏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时,魏红又惊又喜,摸着那光滑的雪花膏和鲜艳的红纱巾,眼圈又红了,这次是幸福的红。
“乱花钱……买这些干啥……”她嘴上埋怨着,脸上却笑开了花,迫不及待地试了试新纱巾。
“给我媳妇花钱,天经地义。”程立秋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夜幕降临,新屋里点亮了崭新的煤油灯,明亮而温暖。
锅里炖着香喷喷的野山鸡,桌子上摆着新买的碗筷。
程立秋和魏红围坐在一起,吃着饭,规划着还要添置什么,脸上洋溢着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
而那张卖猞猁换来的巨额钞票,则被魏红小心翼翼地收好,成为了他们共同财富基金中厚重的一笔。
家的温暖,财富的积累,让这对历经苦难的夫妻,真正品尝到了奋斗带来的甘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