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邻居们闻言,更是议论纷纷:
“立秋这话说的在理啊……”
“老程头这事办的是不地道……”
“还不是老大和老三家的撺掇的,见不得别人好……”
“就是,抢锅抢粮食,这也太过了……”
李秀兰和张桂枝见舆论不利,又见程立秋如此强硬,有些慌了。
李秀强自镇定,尖声道:“程立秋!你怎么跟爹说话呢!我们这不是抢,是帮爹来拿他该得的!你媳妇藏着钱不交,我们拿点东西抵账怎么了?”
“该得的?我该他什么?”程立秋猛地转向她,目光如炬,“该他把我往火坑里推?该他把我用半条命换来的钱拿去给你们家起新房?该他把我像个乞丐一样赶出家门?李秀兰!张桂枝!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整天撺掇爹娘搬弄是非,吸兄弟的血肥自己的腰包,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他骂得毫不留情,句句戳心。李秀兰和张桂枝被骂得脸色煞白,张口结舌。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没法活了啊!”张桂枝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哭嚎,“儿子骂老子,小叔子骂嫂子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李秀兰也跟着干嚎起来,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程立秋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表演,护着身后的魏红和那点可怜的家当。
就在程老爹缓过气,又要发作,准备硬抢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一声大吼:“干什么!都围在这干啥呢!”
只见人群分开,生产队长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一脸焦急的孙猛!
显然是孙猛回家后听到消息,立刻跑去叫来了队长。
孙猛一进院子,看到这情形,尤其是看到哭泣的魏红和剑拔弩张的程立秋,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站到了程立秋身边,瞪着牛眼对着程老爹和李秀兰她们吼道:“谁他妈敢动立秋哥和嫂子一下试试!”
孙猛的武力值在屯里是出了名的,他家堂兄弟又多,真闹起来,程老爹这边绝对讨不了好。
程老爹和李秀兰她们的气焰顿时被压了下去。
生产队长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眉头拧成了疙瘩:“老程大哥!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立秋分家出来,是经过我同意的。当时说的清清楚楚,现在你又上门来拿东西,这说到天边也没这个理吧?”
程老爹梗着脖子:“队长,他……他有钱不孝敬……”
“他有没有钱那是他的事!孝敬是情分,不是本分!再说了,有你们这么‘孝敬’的吗?上门抢锅抢粮食?像什么样子!”
队长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赶紧的,把东西给人放下!带着你这两个儿媳妇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周围邻居也纷纷附和:
“就是,太不像话了!”
“欺负老实人嘛这不是……”
“赶紧走吧……”
程老爹被队长和众人说得面红耳赤,再看孙猛那虎视眈眈的样子,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占不到便宜了。
他狠狠瞪了程立秋一眼,又羞又怒地一跺脚:“好!好你个程立秋!你等着!”
说完,灰溜溜地扭头就走。
李秀兰和张桂枝见靠山走了,也慌了神,赶紧把抓在手里的布和粮袋扔在地上,像躲瘟疫一样,低着头挤开人群跑了。
一场风波,总算暂时平息。
孙猛帮着把院门关好,隔绝了外面那些好奇又同情的目光。
生产队长叹了口气,对程立秋说:“立秋啊,这事……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后自己多留个心眼吧。有啥难处,再找我。”
“谢谢队长叔。”程立秋真诚地道谢。
送走了队长,院子里只剩下程立秋、魏红和孙猛。
魏红再也忍不住,扑进程立秋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和刚才的惊吓都哭了出来。
程立秋轻轻拍着她的背,脸色却依旧阴沉得可怕。
他知道,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那偏心的爹和那两个贪婪的妯娌,就像嗅到腥味的苍蝇,绝不会轻易放弃。
“立秋哥,这帮王八蛋!太欺负人了!”孙猛气得拳头紧握,“以后我让我弟他们多过来转转,看谁还敢来捣乱!”
程立秋摇摇头,眼神锐利:“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猛子,咱们得加快脚步了。只有咱们自己足够强,足够有钱,让他们彻底够不着,才能真正安生!”
他看向屋里藏钱的方向,又想起那三张华美的紫貂皮。
再有三张,加上家里存的那些应该就差不多了!
买枪!
必须尽快买枪!
有了枪,不仅能打更大的猎物,更能形成一种威慑!
同时,也要尽快想办法搬离这里,或者把房子加固得谁也闯不进来!
危机感,如同鞭子一样抽打着程立秋,让他更加清醒,也更加坚定。
脚下的路还很长,周围的豺狼也从未远离。
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上辈子那个任人宰割的程立秋了。
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为了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希望,他必须更强,更狠,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