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心!”叶孤白、哈日等人紧随其后,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这黄金空间看似平静,却处处透着诡异。
王十三走到法典下方,抬头仰望。那流淌的金色文字和图案,在他眼中不断变幻、组合,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他体内的帝王龙气,以及刚刚领悟的《大道经》道韵,此刻都变得异常活跃,与那法典散发的气息隐隐呼应、共鸣,却又带着一丝排斥?
“《黄金法典》《大道经》”王十三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者霸道绝伦,征服万界!一者包容万物,演化万法!看似相悖,实则皆为道之显化!征服,亦是秩序!包容,亦需力量!”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抓取,而是将掌心缓缓贴向那流淌的液态黄金!
“嗡!”
就在他手掌接触法典的刹那!整个黄金空间剧烈震动!液态黄金法典瞬间化作一道璀璨的金色洪流,如同决堤的天河,疯狂涌入王十三的掌心!顺着他的经脉,冲入他的识海!
“啊!”王十三发出一声痛苦与狂喜交织的嘶吼!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一边是《大道经》演化出的浩瀚星空、宇宙生灭的宁静道韵!一边是《黄金法典》带来的金戈铁马、帝国征伐的霸道意志!两股同样浩瀚、却属性迥异的无上传承,在他识海中疯狂碰撞、交融!
他的身体被璀璨的金光和玄奥的星光同时笼罩!皮肤下,金色的龙形气劲与银色的道纹疯狂交织、冲突!时而金光大盛,帝王威压席卷四方!时而星光璀璨,道韵流转抚平一切!他的气息变得极其狂暴、混乱、不稳定!仿佛随时可能爆体而亡!
“陛下!”叶孤白等人脸色剧变,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推开!
“别过来!”王十三的声音从光芒中传出,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一种奇异的威严,“这是朕的劫!亦是朕的缘!退开!”
他盘膝坐下,双目紧闭,全力运转《大道经》!试图以包容万物的道韵,去容纳、融合那霸道绝伦的黄金意志!然而,《黄金法典》的力量太过狂暴!那是属于征服者的意志,岂会轻易臣服?
就在两股力量僵持不下,王十三的识海濒临崩溃之际!
异变再生!
“嗡!”
王十三丹田深处,那枚沉寂已久、代表着“忠心术”本源的暗红色符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如同最坚韧的锁链,猛地探入识海!它没有去攻击任何一方,而是如同一个冷酷的仲裁者,狠狠刺入两股力量碰撞的核心!
“轰!”
暗红光芒爆闪!一股冰冷、绝对、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志轰然降临!在这股意志的强行干预下,疯狂碰撞的金光与星光猛地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按住!
“融!”王十三福至心灵,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大道经》道韵全力运转!包容!演化!引导!
那狂暴的黄金意志,在这股包容之力和暗红锁链的强行压制下,终于不再抗拒,开始缓缓融入《大道经》的道韵之中!
金光与星光不再冲突,而是开始缓慢地交融、旋转!在王十三的识海中,形成了一幅前所未有的壮丽景象浩瀚的星空宇宙之下,金色的铁蹄洪流奔腾不息!星辰生灭间,帝国的疆域在扩张!宇宙的宁静与征服的霸道,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更加浩瀚、更加威严、仿佛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帝道法则!
王十三身上的光芒渐渐平息。金光内敛,星光隐去。他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眼睛,深邃如宇宙星空,威严如九天帝王!眼底深处,一抹暗金色的符文一闪而逝!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掌控天地、破灭万法的气息,从他身上自然流露出来!虽然境界依旧是绝顶,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此刻的王十三,与之前截然不同!他的气息更加内敛,却更加深不可测!仿佛一座沉寂的火山,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令天地失色的威严:
“《黄金法典》朕已融合!”
“六大门派绝顶规矩”
“破灭之日就在今朝!”
保定府,灵桥山。云雾缭绕,松柏苍翠。道理学宫依山而建,殿宇连绵,飞檐斗拱,在晨光中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这里是天下文脉圣地,是无数读书人心中的圣殿。晨钟悠扬,学子们身着青衫,或于讲堂诵经,或于林间论道,一派祥和气象。
然而,这份祥和,今日注定要被彻底打破!
“嗡——!”
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并非乌云蔽日,而是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天穹倾覆,轰然降临!灵桥山方圆百里,鸟雀噤声,走兽蛰伏!所有学宫弟子、教习、长老,都感到心脏猛地一缩,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油然而生!
“怎么回事?”
“天怎么暗了?”
“好难受!喘不过气来!”
恐慌在学宫内蔓延。
“轰隆隆——!”
一道粗大的金色光柱,如同撕裂天幕的神罚之剑,自九天之上轰然落下!精准地砸在学宫正殿前的巨大广场上!坚硬的青石地面瞬间龟裂、融化!烟尘弥漫中,一道身着玄黑龙纹常服的身影,缓缓显出身形!
王十三!
他负手而立,面容平静,眼神却如同万载寒冰,扫视着这座他曾经求学、承载着复杂情感的圣地。在他身后,叶孤白、哈日、尤九幽、厉无咎、柳如絮、风无痕、邱铁鹰、五疆和尚、英俱、镜花水月以及数十名气息如渊似海的“大阁”宗师,如同魔神般矗立!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席卷整个灵桥山!
“王十三?!”有老教习认出了他,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他怎么来了?还带着这么多高手?!”
“是皇帝陛下!”有弟子惊呼,“陛下来学宫做什么?”
恐慌瞬间升级为惊骇!
“林真泰!”王十三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滚滚惊雷,清晰地传入学宫深处每一间殿宇,每一个角落,“朕,来了!”
“出来——见朕——!”
最后一个“朕”字,如同重锤敲在所有人的心头!一些功力浅薄的弟子,直接被震得气血翻腾,跌坐在地!
学宫深处,那座象征着最高权力的“明理殿”大门,缓缓开启。一身朴素儒衫,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渊的林真泰,缓步走出。他身后,跟着数位气息同样深沉、面色凝重的学宫长老。
林真泰看着广场上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看着那如同魔神般的宗师阵容,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愤怒、忌惮,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与痛心。
“陛下。”林真泰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不知陛下驾临学宫,所为何事?如此兴师动众,恐惊扰学子清修,有失体统。”
“体统?”王十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无尽的嘲讽,“林宫主,朕今日来,只为一事——讨教!”
他一步踏出!脚下青石无声化为齑粉!一股浩瀚如海、霸道绝伦的帝道威压,混合着《大道经》的玄奥道韵、《黄金法典》的征服意志,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锁定林真泰!
“当年,你授朕《道理经》总纲,引朕入道!今日,朕便以这身所学,请宫主赐教!”
“轰——!”
话音未落!王十三的身影已然消失!下一刻,他已出现在林真泰头顶上空!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他只是简简单单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食指!
指尖之上,一点微不可察的金芒闪烁!那金芒之中,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的轨迹,蕴含着帝国兴衰的沧桑,蕴含着征服万界的霸道!那是帝道法则的凝聚!是超越了绝顶境界理解的道之真意!
林真泰脸色剧变!在王十三出手的刹那,他就感觉到了!那不是武力的差距!那是维度的碾压!仿佛蝼蚁面对苍龙!他体内的《道理经》真元疯狂运转,试图沟通天地之力,引动学宫千年积累的文气大阵!
然而,在那根手指点下的瞬间,他感觉自己与天地的联系被强行切断了!周围的空间,仿佛凝固成了最坚硬的琥珀!他引以为傲的绝顶修为,此刻竟如同陷入泥沼,动弹不得!
“不——!”林真泰心中发出绝望的呐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蕴含着毁灭一切道则的手指,点向自己的眉心!
“嗤——!”
一声轻响!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冰雪之上!
林真泰周身护体真元如同纸糊般破碎!他眉心处,那象征着道理学宫宫主身份、蕴含着强大精神防御的“明理玉印”,瞬间布满裂纹,然后化为齑粉!
“噗——!”
林真泰如遭雷击!身体剧震!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明理殿的朱红大门上!大门轰然碎裂!林真泰滚落在地,气息萎靡到了极点!一身儒衫破碎,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分天下文宗的气度?
一招!
仅仅一招!
威震天下、执掌文脉牛耳的道理学宫宫主林真泰,败!败得如此彻底!如此不堪一击!
整个灵桥山,死寂一片!所有学宫弟子、长老、教习,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他们心目中如同神明般的宫主,竟然被皇帝陛下一招击败了?!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颠覆了他们所有的认知!
“宫主!”几位长老目眦欲裂,悲愤欲绝,想要冲上前去。
“放肆!”叶孤白一声冷喝!剑气如霜,瞬间笼罩全场!所有试图上前的人,都被那冰冷的剑意逼得连连后退,浑身僵硬!
“陛
王十三缓缓落地,走到如同死狗般瘫倒在地的林真泰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师徒情分,只有帝王的漠然与掌控一切的冷酷。
“林真泰,你可知罪?”王十三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
“罪?”林真泰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淌血,眼中充满了屈辱、不甘和一丝疯狂,“老夫何罪之有?!传你道理,引你入道,何罪?!你你这欺师灭祖的孽徒!暴君!”
“欺师灭祖?”王十三冷笑,“你传朕《道理经》,是真为授业?还是别有用心?”
他目光如刀,仿佛要刺穿林真泰的灵魂:“当年,你明知柳知微对朕有情,却故意传朕《道理经》总纲,让朕与你有了师徒名分!以此断绝朕与她的可能!你,不过是为了你那可笑的‘文脉正统’!为了将朕牢牢掌控在你道理学宫的阴影之下!你,才是真正的欺世盗名之徒!”
林真泰浑身剧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难以置信!他没想到,王十三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你血口喷人!”他嘶声反驳,却显得苍白无力。
“血口喷人?”王十三眼中杀机暴涨!缓缓抬起手,掌心暗红色的忠心术符印若隐若现,“朕今日,便废了你这一身修为!让你尝尝,沦为废人的滋味!让你明白,玩弄帝王心术的下场——!”
“不要——!”
一声凄厉的哭喊,如同杜鹃啼血,从破碎的明理殿内传来!
一道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她一身素雅衣裙,面容苍白如纸,泪流满面,正是柳知微!
她不顾一切地扑到林真泰身前,张开双臂,挡在王十三面前!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王十三,眼中充满了哀求、痛苦和绝望!
“陛下!求求你!不要!!”柳知微声音颤抖,泣不成声,“姥爷他纵然有错,也曾对你有授业之恩啊!求陛下看在看在我......”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拼命地摇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王十三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曾经让他心动的脸庞,看着她眼中那深切的痛苦和哀求,心中那冰冷的杀意,竟微微一滞。
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在王十三眼底掠过。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尤其,是对这个曾在他微末时,给予过他一丝温暖和情愫的女子。
“柳知微。”王十三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让开。”
“不!我不让!”柳知微倔强地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陛下若要废姥爷,就先杀了我!”
王十三沉默。目光在林真泰和柳知微之间扫过。林真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柳知微,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痛苦,随即又被屈辱和怨毒取代。
“哼!”王十三冷哼一声,抓起林真泰飞入偏殿。
忠心术!成!
“林真泰!”王十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念在柳知微求情,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即日起!道理学宫奉行朕之旨意!为天下文脉之正统!”
“你,林真泰!以学宫宫主之名,昭告天下文人——”
“道理学宫,永世效忠朕!凡大中华疆域之内,文以载道,道归皇权!违者即为悖逆!天下共诛之——!”
林真泰的身体停止了抽搐。他缓缓爬起身,不顾身上的狼狈,整理了一下破碎的儒衫,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对着王十三,深深跪拜下去!声音虔诚而狂热:
“草民!林真泰!谨遵圣谕!道理学宫,自今日起,永奉陛下!尊陛下旨意为文道圭臬!为大中华文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林真泰的跪拜与誓言,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道理学宫,并通过早已准备好的渠道,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天下!
“宫主,宫主他跪下了?!”
“效忠陛下!”
“这怎么可能?!宫主怎么会!”
学宫弟子们彻底懵了!他们无法理解,那个他们视为神明、刚直不阿的宫主,为何会在一招落败后,如此卑微地跪拜,并宣布学宫效忠皇帝?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阴谋!一定是阴谋!宫主被胁迫了!”
“暴君!这是要钳制天下文人口舌!”
“我等读书人,岂能屈服于强权?!”
一些年轻气盛、深受学宫“独立清流”思想影响的弟子和教习,悲愤交加,当场就要鼓噪反抗!
“肃静!”林真泰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那些躁动的人群!一股属于绝顶强者的威压轰然爆发!
“陛下乃天命所归!文道正统!吾等读书人,当以陛下为尊,以江山社稷为重!尔等若敢悖逆圣意,煽动是非,休怪本宫主清理门户——!”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那些鼓噪的弟子,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噤若寒蝉!他们看着宫主那陌生的、充满杀意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茫然!宫主真的变了!
紧接着,道理学宫发布《告天下文人书》!由林真泰亲笔撰写,加盖宫主金印和道理学宫传承玉玺!
书中,以极其华丽的辞藻,盛赞王十三“文治武功,旷古烁今”,“承天命,继道统”,“乃千古未有之圣君”!宣布道理学宫“感念圣恩,愿率天下文人,永奉陛下为‘文皇帝’,为大明文脉永昌,为江山社稷永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并严厉斥责一切“非议圣躬”、“妄论朝政”的行为,视为“悖逆文道,祸乱天下”!
此文一出,天下震动!
文坛!彻底炸开了锅!
国子监。祭酒捧着抄录的《告天下文人书》,双手颤抖,老泪纵横:“完了完了文脉断绝!道统沦丧!我辈读书人脊梁骨断了啊!”说罢,竟一头撞向殿柱!血溅五步!以死明志!
江南文会。一群名士大儒,看着传抄的文书,或捶胸顿足,或破口大骂!
“林真泰!无耻老贼!卖道求荣!”
“王十三!暴君!竟敢以武力胁迫文宗!妄称文皇帝!其心可诛!”
“我辈读书人,当以笔为刀!口诛笔伐!誓死不从!”
“对!写文章!发檄文!号召天下文人,共讨暴君!”
然而,他们的愤怒和反抗,很快就被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淹没!
德义信商号控制的报坊,开足马力!刊印无数文章!有林真泰门生故旧“现身说法”,讲述陛下如何“礼贤下士”、“尊师重道”,林宫主如何“深明大义”、“顺应天命”!
有各地“知名大儒”联名上书,盛赞陛下“文韬武略”、“功盖三皇”,拥立“文皇帝”乃“民心所向”、“文道大兴之兆”!更有无数“民间学子”投稿,歌颂陛下减免赋税、兴修水利、开科取士的“仁政”,称其为“千古圣君”!
同时,朝廷旨意下达!
“即日起,凡拥立‘文皇帝’,撰文歌颂圣德者,优先擢升!赐功名!赏田宅!”
“凡非议圣躬,妄论朝政者,削功名!禁科举!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
“道理学宫,为天下文宗!其言即为文道法旨!违者,以悖逆论处!”
高压与利诱双管齐下!再加上道理学宫这块金字招牌的“投诚”,天下文人的抵抗意志,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江南文会,那些叫嚣着要“口诛笔伐”的名士们,看着官府衙役拿着盖有道理学宫金印的“禁言令”上门,看着德义信报坊上那些昔日好友的“颂圣文章”,看着身边不断有人“幡然醒悟”去官府“自首悔过”他们的愤怒,变成了恐惧;他们的傲骨,变成了颤栗。
“罢了罢了。”一位白发老儒长叹一声,颓然坐下,提笔蘸墨,在雪白的宣纸上,颤抖着写下:“臣恭贺文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连锁反应开始!各地州府学官、书院山长、知名文人,纷纷上表称臣!颂圣文章如同雪片般飞向京城!曾经清高的文坛,一夜之间,变成了歌功颂德的海洋!无数读书人,为了功名,为了前程,为了身家性命,争先恐后地向那位“文皇帝”献上自己的膝盖和笔墨!
道理学宫的臣服与天下文心的归附,如同一场席卷天下的飓风,也狠狠冲击着另外五大绝顶门派!
白莲教总坛,圣火殿。
“砰——!”黄真龙一掌拍碎了纯金打造的座椅扶手,俊美的面容扭曲狰狞,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
“王十三!小畜生!安敢如此!安敢如此——!”他咆哮着,“林真泰那个老废物!竟然跪了!还奉他为文皇帝?!我白莲圣教,才是天命所归!他王十三算什么东西!”
“教主息怒!”一位长老沉声道,“王十三此獠,武力已通神!林真泰一招落败,绝非偶然!且其掌控文脉,收服人心,已成气候!我等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黄真龙眼中血光闪烁,“本座等不了了!传令下去!启动所有暗子!给本座搅乱江南!刺杀那些投靠暴君的狗官和文人!本座要让他这‘文皇帝’,变成血皇帝——!”
拜血教,血池禁地。
“桀,桀,桀。”血鼎真君浸泡在翻滚的血池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文皇帝?好大的口气!林真泰的血一定很美味吧?可惜可惜”
他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眼中幽绿火焰跳动:“不过这小皇帝倒是越来越有趣了。统一文脉?下一步是不是要对我等动手了?传令!所有分坛进入最高戒备!血祭大阵随时准备启动!”
永生道,问道峰。
韩奋站在云雾缭绕的山巅,手持拂尘,遥望京城方向,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眼神却冰冷如霜。
“文皇帝呵呵,好一个文皇帝。”他轻声自语,“以力压服文宗,以势慑服天下文人。手段倒是凌厉。只是道法自然,过刚易折。林真泰的屈服,未必是真心。文人的笔,有时候比利剑更毒。王十三,你走的太快,太急了。小心跌得粉身碎骨啊。”他拂尘轻摆,一道无形的命令传向山下。
一字道,无字崖。
灰雾笼罩的悬崖边,无字道人如同石雕般静立。他面前悬浮着一柄古朴无华的长剑。剑身之上,一个模糊的“一”字若隐若现。
“文心归附帝道已成。”无字道人低不可闻的声音在灰雾中回荡,“劫将至剑当出鞘”他缓缓抬起手,握住了剑柄。一股斩断一切、破灭万法的恐怖剑意,冲天而起!瞬间撕裂了漫天灰雾!
七星门,观星台。
星隐身披星光斗篷,仰望星空。他面前的星盘上,代表王十三的紫微帝星光芒大盛,周围代表文曲、文昌的星辰尽数环绕拱卫!然而,在帝星周围,七颗代表着杀戮、破灭、混乱的凶星,正闪烁着不祥的血光,缓缓逼近!
“帝星独耀,文星拱卫然,七杀临宫,贪狼破军”星隐的声音缥缈不定,“大劫将起乱世序幕”
紫禁城,文渊阁。
王十三看着堆积如山的各地文人贺表、颂圣文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文心归附?他知道,这不过是表面文章。高压之下,必有暗流。六大门派,绝不会坐视他彻底掌控文脉,凝聚帝道气运!
“陛下!”刘东阳快步走入,呈上一份密报,“白莲教在江南三府,煽动民变,刺杀官员文人!已有十七名知县、四十三名学官、上百名士子遇害!江南震动!”
“拜血教在川西、湘南,启动血祭邪阵,吞噬村落,炼制血丹!已有数千百姓罹难!”
“永生道门徒在北方各州府,散播谣言,称陛下‘得位不正’、‘钳制言论’、‘必遭天谴’!蛊惑人心!”
“一字道、七星门暂无大规模异动,但据天机部密探回报,其山门封闭,气息隐晦,恐在酝酿雷霆一击!”
“哼!”王十三眼中寒光爆射!将手中的贺表狠狠摔在御案上!
“跳梁小丑!终于忍不住了吗?”
“传旨!”
“命鄂尔哲图!亲率‘铁浮屠’重骑十万!火器营三万!南下江南!给朕——平叛!凡白莲教众,格杀勿论!凡参与叛乱者,诛九族!”
“命叶孤白!哈日!率‘大阁’宗师三十人!赶赴川西、湘南!剿灭拜血教分坛!毁其血池!诛其首脑!提头来见!”
“命袁文永!坐镇京师!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东厂、西厂!全城戒严!凡传播谣言者,抓!凡勾结外敌者,杀!”
“命德义信报坊!全力刊印白莲教、拜血教屠戮百姓、炼制血丹、煽动叛乱的罪证!昭告天下!朕倒要看看,这天下民心,到底向着谁——!”
永生道,问道峰。终年云雾缭绕,仙鹤翩跹,灵泉飞瀑,一派仙家气象。然而今日,这方世外净土,却被一股无形的、如同天倾般的威压笼罩!云雾凝固,仙鹤惊惶,灵泉断流!
峰顶,“问道殿”前。永生道主韩奋,依旧一身素雅道袍,手持拂尘,面带和煦微笑,立于殿前。但他身后,数十位气息深沉的长老、真传弟子,却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紧张。
“嗡!”
空间如水波般荡漾!一道玄色龙纹身影,如同撕裂虚空般,出现在峰顶广场中央!正是王十三!他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却带着一股睥睨天地、掌控万物的帝道威严!仅仅站在那里,就让整个问道峰的空间都仿佛凝固了!
“韩道主,别来无恙。”王十三声音平淡,却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陛下亲临,蓬荜生辉。”韩奋笑容不变,微微躬身,“不知陛下驾临我这山野小观,有何指教?”
“指教?”王十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朕今日来,非为指教,而为收服!”
“永生道,自今日起,归附朕!永世效忠!违者死!”
“轰!”
王十三话音未落!一股恐怖到极致的帝道威压,混合着《大道经》的浩瀚道韵、《黄金法典》的征服意志,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压向整个问道峰!广场地面寸寸龟裂!殿宇瓦片簌簌掉落!一些修为稍低的弟子,直接被压得跪倒在地,口喷鲜血!
“陛下!未免太过霸道了!”韩奋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眼中寒光一闪!手中拂尘猛地一挥!
“嗡!”
整个问道峰光芒大放!无数道玄奥的符文从地面、殿宇、山石中亮起!一座庞大无比、笼罩整个山峰的“周天星斗大阵”瞬间启动!星光流转,化作一道道坚韧的光幕,试图抵挡那恐怖的帝道威压!同时,无数道蕴含幻术、迷魂、精神攻击的星光,如同暴雨般射向王十三!
“雕虫小技!”王十三冷哼一声,甚至没有移动脚步!他双目之中,金光爆射!一股更加浩瀚、更加霸道的意志轰然爆发!
“破!”
言出法随!那足以困杀绝顶的“周天星斗大阵”,在王十三一声断喝之下,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瞬间布满裂纹!然后轰然破碎!星光四溅!主持阵法的数名长老如遭重击,惨叫着倒飞出去!
“噗!”韩奋脸色一白,拂尘差点脱手!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这大阵,足以抵挡数位绝顶联手!竟然被王十三一声喝破?!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韩奋!”王十三一步踏出,身影瞬间出现在韩奋面前,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
“臣服!或者死!”
韩奋感受着那足以碾碎他灵魂的恐怖意志,再看着身后那些惊恐绝望的弟子长老他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和煦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与苦涩。
“唉。”一声长叹,仿佛抽干了韩奋所有的精气神。他缓缓低下头,单膝跪地。
“永生道韩奋率全道上下永世效忠陛下!为大中华道统万死不辞!”
“很好!”王十三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永生道弟子长老,“即日起,永生道并入‘大阁’,若有二心形神俱灭!还有,韩奋,有位前辈拖我给你带句话。”
“‘药谷故人’问‘韩师兄’可还记得当年‘药王鼎’前发下的誓言?’”
韩奋瞬间身体僵立。
王十三抓起韩奋找了一处无人之处,施展忠心术后,转战下一处。
一字道,无字崖。此地常年被灰蒙蒙的雾气笼罩,隔绝一切生机。崖壁光滑如镜,寸草不生,唯有一道深不见底的剑痕,从崖顶贯穿至崖底,散发着斩断一切、破灭万法的恐怖剑意!
崖顶,灰雾翻涌。无字道人如同亘古磐石,静立崖边。他手中无剑,但整个人,却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神剑!剑气内敛,却让周围的空间都隐隐扭曲!
“嗡!”
灰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排开!王十三的身影,踏空而至,落在崖顶。
“无字道人。”王十三的声音平静,“朕来收你。”
无字道人缓缓转身。他的面容隐藏在灰雾中,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如同两点寒星,穿透雾气,直视王十三!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洞穿灵魂!
“剑!”他只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却如同金铁交鸣!
随着他话音落下!
“锵!”
整个无字崖剧烈震动!崖壁上那道巨大的剑痕骤然亮起!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斩断时空的灰蒙蒙剑气,从剑痕中冲天而起!化作一柄长达百丈、完全由纯粹剑意凝聚的巨剑!带着破灭一切的意志,狠狠斩向王十三!
这一剑!是凝聚了无字崖千年剑意的一剑!是无字道人毕生修为的巅峰!其威力,足以斩杀任何绝顶!甚至威胁到更高层次的存在!
“好剑!”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随即,便被更加强烈的战意取代!他非但不退,反而一步踏前!
“但!在朕面前还不够看!”
他并指如剑!指尖,一点暗金色的光芒凝聚!那不是剑气!而是帝道法则!是融合了《大道经》演化万法、《黄金法典》征服万界的无上意志!
“帝道破法!”
一指!点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绚烂夺目的光芒!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暗金色细线,如同穿越了时空,无视了距离,精准地点在那百丈剑意巨剑的剑尖之上!
“嗤!”
一声轻响!仿佛烧红的烙铁按在冰雪之上!
那足以斩断山河的恐怖剑意巨剑,在暗金细线点中的瞬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猛地一颤!然后寸寸崩裂!化作漫天灰色的光点,消散在灰雾之中!
“噗!”无字道人如遭雷击!身体剧震!笼罩周身的灰雾瞬间溃散!露出一张苍白、枯槁、却写满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脸!他嘴角溢出鲜血,眼中充满了骇然!他最强的一剑!凝聚了无字崖千年剑意的一剑!竟然被对方一指点碎了?!
“你的剑,虽利,却无魂!”王十三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无字道人识海中炸响,“剑者,心之刃!你心中只有破灭,只有斩断!却无守护,无信念!如何能敌朕之帝道?如何能破朕之法旨?!”
无字道人身体剧烈颤抖!王十三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剑,刺穿了他坚守千年的剑道信念!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被更深的疯狂取代!
“不!我的道!我的剑!不会错!”他嘶吼着,双手猛地结印!整个无字崖的灰雾疯狂向他汇聚!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柄即将碎裂的绝世凶剑!要燃烧一切,发出最后一击!
“冥顽不灵!”王十三眼中寒光一闪!他不再留手!眉心处,暗金色的帝道符文骤然亮起!一股浩瀚如宇宙、威严如天道的意志轰然降临!
“帝道镇魂!”
无形的意志冲击!如同九天银河倒灌!狠狠撞入无字道人的识海!
“啊!”无字道人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他凝聚的剑意瞬间崩溃!燃烧的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他眼中的疯狂、不甘、怨毒在帝道意志的碾压下,如同冰雪般消融!只剩下最纯粹的恐惧和臣服!
“噗通!”无字道人双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浑身颤抖。
“草民无字道人永世效忠陛下!此身此剑皆为陛下之刃!”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被彻底征服后的绝对敬畏!
忠心术之后,奔向下一处。
七星门,观星台。位于昆仑山脉深处,一座高耸入云、仿佛伸手可摘星辰的孤峰之巅。峰顶平台,由七种颜色各异的星辰石铺就,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平台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刻满星辰轨迹的青铜星盘。此刻,星盘之上,星光流转,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星隐身披星光斗篷,立于星盘中央,面容模糊,气息飘渺。他身后,七位身着星袍、气息强大的长老,按北斗方位肃立。整个观星台,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星辉之中,与夜空中的星辰隐隐呼应。
“嗡!”
空间扭曲!王十三的身影,如同踏破虚空而来,落在观星台上。星光自动避让,在他周身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星隐门主。”王十三目光如电,直视星盘中央那道模糊身影,“永生道、一字道已归附。”
星隐沉默片刻,星光斗篷无风自动,声音如同来自九天之外,缥缈而漠然:“陛下帝道已成,威压当世。然,星辰运转,自有其轨。天命不可违逆。”
“天命?”王十三冷笑,“朕,即是天命!”
他一步踏出!帝道威压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风暴,席卷整个观星台!星盘上的星光剧烈闪烁!七位星袍长老闷哼一声,齐齐后退一步!唯有星隐,依旧立于星盘中央,星光斗篷猎猎作响,仿佛与整个星空融为一体,勉强抵挡着那恐怖的威压!
“布阵!”星隐低喝一声!
“北斗伏魔七星锁天!”
七位星袍长老同时结印!七道璀璨的星光从他们身上冲天而起!与星盘上的北斗七星图案遥相呼应!瞬间,七道粗大的星光锁链,从虚空中垂落!如同七条咆哮的星辰巨龙,带着禁锢空间、封印万法的恐怖力量,狠狠缠绕向王十三!
“锁天?”王十三眼中金光爆射!不闪不避!任由七道星光锁链缠绕全身!
“嗡!”星光锁链瞬间收紧!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股足以碾碎山岳的恐怖力量爆发!试图将王十三彻底禁锢、封印!
然而!
王十三周身暗金色的帝道符文流转!那足以锁住绝顶的星光锁链,竟如同遇到了克星,非但无法收紧,反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符文流转间,星光锁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崩裂!消散!
“什么?!”七位长老同时喷血!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骇然!
“星陨!”星隐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凝重!他双手猛地向天一举!星盘光芒大放!夜空之中,北斗七星骤然亮起!七道凝练到极致的星辰光柱,如同天罚之剑,撕裂苍穹,狠狠轰向王十三!
“引星之力?有点意思!”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他依旧没有移动!只是缓缓抬起右手!
“帝道摘星!”
五指张开!对着那七道轰然而下的星辰光柱,凌空一抓!
“轰隆隆!”
整个天空仿佛被撕裂!一只遮天蔽日的暗金色巨手,凭空出现!巨手之上,帝道符文流转,仿佛蕴含着掌控星辰、破灭万界的无上伟力!巨手猛地一握!
“咔嚓嚓!”
七道足以毁灭城池的星辰光柱,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被暗金巨手生生捏碎!化作漫天流萤,消散在夜空之中!
“噗!”星隐身体剧震!星光斗篷瞬间黯淡!他踉跄后退,模糊的面容下,隐约可见嘴角溢出的鲜血!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引动北斗七星之力,竟然被对方徒手捏碎?!这这已经超出了他对“力量”的认知!
“星隐!臣服!否则七星门今日除名!”王十三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暗金色的帝道符文在他掌心凝聚,散发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星隐看着王十三掌心那足以毁灭一切的符文,再看着身后七位重伤的长老,以及那些在帝道威压下瑟瑟发抖的弟子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深深的无力。他缓缓抬起手,似乎要摘下那星光斗篷
“慢着!”
一声冰冷、充满怨毒与杀意的厉喝,如同九幽寒风,骤然响起!
一道身影,如同撕裂星空的流星,轰然落在观星台上!来人一身玄黑战甲,手持一柄通体幽蓝、剑身缠绕着七条龙形纹路的古朴长剑!剑未出鞘,一股斩断星辰、破灭万法的恐怖剑意,已然席卷全场!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脸上,赫然带着一张狰狞的青铜鬼面拜血教护法面具!而他的腰间,却悬挂着一枚闪烁着星光的令牌七星门道子令!
师无邪!
“王十三!”师无邪的声音透过鬼面,带着刻骨的恨意,“想收服七星门?先问过我手中的‘七星龙渊剑’答不答应!”
“师无邪?”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了然,“原来如此。拜血教护法?七星门道子?双重身份?”
他看着师无邪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怨恨,想起他那因忠心术而臣服自己的哥哥师无垢,心中了然。
“怎么?为你哥哥的事,怨恨朕?”王十三声音平淡,“臣服于朕,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放屁!”师无邪怒吼!七星龙渊剑发出一声震天龙吟!剑鞘轰然炸裂!幽蓝色的剑身暴露在空气中!七条龙形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剑身上游走咆哮!一股比无字道人更加纯粹、更加霸道、仿佛蕴含着星辰本源的恐怖剑意,冲天而起!搅动得漫天星斗都为之失色!
“我哥师无垢!顶天立地!何等英雄!沦为走狗!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师无邪,便以这七星龙渊剑,斩你帝道!为我哥!为七星门!讨回尊严!”
“七星龙渊?”王十三眼中终于露出一丝凝重,但更多的,却是熊熊燃烧的战意!“好!朕便看看,你这把剑,能否斩断朕的帝道之路!”
“吼!”
师无邪动了!他不再废话!所有的怨恨、愤怒、不甘,尽数融入这一剑之中!七星龙渊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七条龙形剑罡咆哮而出!化作七道撕裂天地的幽蓝剑光!剑光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星辰黯淡!仿佛要将整个观星台,连同王十三一起,彻底斩灭!
“七星破灭斩!死!”
这一剑!是师无邪燃烧生命、灵魂、乃至七星龙渊剑本源之力发出的至强一击!其威力,远超无字道人的剑意巨剑!甚至隐隐触摸到了超越绝顶的界限!
“来得好!”王十三眼中金光爆射!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剑,他非但不退,反而一步踏前!周身暗金色的帝道符文疯狂流转!《大道经》演化宇宙生灭的道韵、《黄金法典》征服万界的意志、以及他自身统御天下的帝王龙气,在这一刻完美融合!
“帝道开天!”
王十三并指如剑!指尖,不再是暗金细线,而是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开天辟地之初的第一缕光芒帝道开天剑气!
一剑!刺出!
没有华丽的轨迹!没有磅礴的气势!只有一道纯粹到极致、仿佛能洞穿万古、开辟混沌的剑光!迎着那七道毁天灭地的幽蓝剑罡,直刺而去!
“轰隆隆隆!!!”
无法形容的巨响!仿佛两颗星辰在宇宙中碰撞!整个昆仑山脉都在颤抖!观星台上,七色星辰石寸寸碎裂!巨大的青铜星盘被狂暴的能量冲击波掀飞!七位星袍长老和无数弟子被狠狠抛飞出去,生死不知!星隐的星光斗篷被撕碎,露出苍白的面容,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撼!
光芒!吞噬了一切!幽蓝与暗金!毁灭与开辟!两种截然相反、却同样恐怖到极致的剑道意志,在疯狂碰撞、湮灭!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在师无邪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引以为傲、足以斩灭星辰的七道龙形剑罡,在那道看似渺小的帝道开天剑气面前,如同脆弱的琉璃,寸寸崩碎!湮灭!
“噗!”师无邪如遭重击!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七星龙渊剑脱手飞出!在空中发出哀鸣!他身上的玄黑战甲寸寸碎裂!露出布满裂痕、鲜血淋漓的身体!他脸上的青铜鬼面炸开,露出一张苍白、英俊、却写满绝望和不甘的脸!
“不可能!”师无邪重重摔在地上,鲜血狂喷,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我的七星破灭斩融合龙渊之力怎么会怎么会败!”
王十三的身影,从湮灭的光芒中缓缓走出。他指尖的帝道开天剑气已然消散,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这一剑消耗巨大。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如鹰,帝道威严更盛!
“你的剑,很强。”王十三走到师无邪面前,俯视着他,“但你的心,被仇恨蒙蔽,被执念束缚。你的剑,只为毁灭,不为守护,更不为信念。如何能敌朕之帝道?如何能破朕之江山?”
“信念?守护?”师无邪惨笑,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疯狂,“我只知道你毁了我哥!毁了我的一切!我恨!”
他猛地挣扎起身,不顾重伤,如同野兽般扑向王十三!手中没有剑,就用指甲!用牙齿!他要撕碎这个毁了他一切的仇人!
“冥顽不灵!”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本可一指灭杀师无邪!但看着他那张与师无垢有几分相似的脸,看着他眼中那刻骨的仇恨和绝望王十三心中,竟罕见地生出一丝恻隐?不!是帝王对将才的惜才之心!
就在师无邪扑到面前的刹那!王十三猛地侧身!避开了他的扑击!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掌心暗红色的忠心术符印,如同燃烧的烙铁,狠狠按向师无邪的眉心!
“吼!”师无邪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疯狂挣扎!七星龙渊剑感应到主人的危机,发出悲鸣,化作一道幽蓝流光,刺向王十三后心!
“放肆!”王十三头也不回!左手反手一抓!帝道符文流转!竟生生将那柄神兵抓在手中!龙渊剑剧烈震颤,发出不甘的哀鸣,却无法挣脱!
王十三抓起师无邪远遁,忠心术后回到观星台,扫过重伤的星隐和七位长老。
“星隐!”王十三声音威严,“七星门,可愿归附?”
星隐感受着王十三身上那深不可测的帝道威压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
他缓缓走到王十三面前,深深跪拜下去。
“七星门星隐率全门上下永世效忠陛下!此身此魂永随帝星!”
老套路下,永生道、一字道、七星门,三大绝顶宗门,尽数归附!加上早已臣服的道理学宫,六大门派,已有其四!王十三的帝道之路,已然势不可挡!紫禁城的龙椅,真正成为了照耀九天十地的唯一帝星!而最终与白莲教、拜血教的决战,也即将拉开那染血的帷幕!
紫禁城,奉天殿。王十三端坐龙椅,冕旒垂落,玄黑龙袍上金线绣制的日月山河图在烛火下熠熠生辉,散发着统御八荒的帝道威严。
殿下,鄂尔哲图、叶孤白、哈日、星隐、无字道人、韩奋等高手,以及邱铁鹰、厉无咎、柳如絮等“大阁”核心宗师,肃立两侧。殿内气氛凝重,肃杀之气弥漫。
“白莲余孽黄真龙,拜血妖人血鼎真君,裹挟残部,遁逃日本!”王十三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响彻大殿,“勾结倭寇浪人,盘踞九州、四国,妄图借岛国天险,负隅顽抗!抗拒天朝,劫掠海疆,屠戮朕之子民!”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视群臣:
“此等逆贼,罪不容诛!!”
“朕,承天景命,统御万方!岂容宵小跳梁,妖邪作祟?!”
“传朕旨意!”
“即日起!兴王师!灭贼!”
“鄂尔哲图!”王十三金刀前指!
“臣在!”鄂尔哲图踏前一步,声如洪钟!
“命尔为‘征东大元帅’!节制诸将!代朕行诛!”
“叶孤白!为先锋大将!率‘大阁’宗师百人!‘铁浮屠’重骑五万!‘神机营’火器兵三万!为前军!直捣九州!”
“哈日!星隐!无字道人!韩奋!尔等四人,为左右中后四路元帅!各率本部精锐,并京营、边军精锐十万!分乘战船三百艘!为中军!紧随其后!”
“邱铁鹰!厉无咎!柳如絮!率‘影卫’及‘地煞部’精锐!潜入日本,联络反抗势力,散布谣言,制造混乱!断其粮道!焚其军械!”
“工部尚书吴中!督造战船!运输粮秣军械!确保后勤无虞!”
“户部筹措军费!征调民夫!保障大军供给!”
“礼部尚书赵崇!拟讨倭檄文!昭告天下!宣示朕之天威!”
“德义信林源!联络朝鲜水师!封锁对马海峡!断绝日本与外海联系!”
一道道旨意,如同狂风暴雨般下达!整个帝国,再次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和力量,轰然运转起来!
朝鲜海峡,波涛汹涌。铅灰色的天空下,一支遮天蔽日的庞大舰队,如同钢铁森林,劈波斩浪,向着东瀛九州岛的方向,疾驰而来!
旗舰“定海号”,如同海上堡垒!巨大的船体覆盖着特制的铁甲,船头狰狞的撞角闪烁着寒光!甲板上,数十门改良的佛郎机重炮昂首向天!
船头,叶孤白一袭白衣,迎风而立。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他身后,百名“大阁”宗师肃立,气息如渊似海!更后方,是五万身披重甲、手持改良三眼铳和长柄马刀的“铁浮屠”重骑!以及三万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火器营士兵!
“报!叶帅!前方五十里,发现日本水军!大小战船三百余艘!正向我军冲来!”了望哨兵高声禀报。
“日本水军?”叶孤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螳臂当车!”
他缓缓抬起手:“传令!神机营!佛郎机炮!装填开花弹!目标敌舰!三轮齐射!”
“铁浮屠!披甲!准备接舷战!”
“大阁宗师!随我斩将夺旗!”
“呜呜!”凄厉的海螺号角响起!
“轰隆隆隆!!!”
五十艘铁甲巨舰侧舷炮窗同时打开!黑洞洞的炮口喷吐出炽热的火舌!数百枚开花弹如同死神的群鸦,呼啸着划破长空,狠狠砸向迎面冲来的日本船队!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成一片!海面上升腾起无数巨大的水柱和火光!木屑横飞!血肉模糊!日本那些以灵活着称的关船、安宅船,在威力巨大的开花弹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瞬间被撕得粉碎!海面上,到处是燃烧的残骸、漂浮的尸体和绝望的哀嚎!
三轮齐射!日本水军前锋舰队,几乎全军覆没!海面被染成一片血红!
“八嘎!大中华军火炮!怎会如此厉害?!”日本水军大将站在旗舰上,目眦欲裂!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炮火!
“冲锋!靠近他们!接舷战!用我们的武士刀!”他拔出武士刀,疯狂嘶吼!剩余的倭船,如同疯狂的鲨鱼,不顾一切地冲向明军舰队!
“找死!”叶孤白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冲天而起!
“剑来!”七星龙渊剑发出一声震天龙吟!幽蓝剑光暴涨!
“斩!”
一道长达百丈、仿佛能劈开大海的恐怖剑气,撕裂长空,狠狠斩向日本旗舰!
“轰隆!”
日本旗舰连同周围数艘战船,如同被天神之斧劈中,瞬间断成两截!连同那位疯狂的大将,一同沉入海底!
“杀!”邱铁鹰怒吼一声!重刀挥舞!率领铁浮屠重骑,如同下山的猛虎,跃上靠近的倭船!重甲骑兵在狭窄的甲板上,如同人形坦克!改良的三眼铳近距离喷射出致命的铅弹和铁砂!长柄马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日本引以为傲的武士刀,在重甲和火器面前,如同烧火棍!惨叫声、骨骼碎裂声、刀剑碰撞声、火铳轰鸣声,响彻海面!
“大阁”宗师们更是如同虎入羊群!叶孤白剑气纵横,所过之处,船毁人亡!哈日巫火焚天,将倭船烧成火炬!星隐星光如箭,精准点杀军官!无字道人剑意如潮,切割一切!韩奋拂尘轻摆,幻术迷魂!日本水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倒下!海面,彻底变成了修罗场!
九州岛,博多湾。岸上,白莲教主黄真龙、拜血教主血鼎真君,以及他们收拢的日本浪人、残余教徒、部分九州大名联军,正严阵以待。他们看着海面上那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看着己方水军如同泡沫般消失,脸色一片惨白!
“来了!”恐惧如同瘟疫般在联军中蔓延!
博多湾,滩头。炮火延伸!覆盖滩头阵地!日本联军匆忙构筑的工事在猛烈的炮火下土崩瓦解!残肢断臂与沙土齐飞!
“登陆!”叶孤白一声令下!
无数小船如同离弦之箭,冲向滩头!铁浮屠重骑率先登陆!沉重的马蹄踏碎海浪,踏上松软的沙滩!他们无视零星的箭矢和火铳射击,如同钢铁洪流般,向着混乱的敌阵发起了冲锋!
“轰隆隆!”铁蹄践踏!马刀挥舞!日本浪人和普通足轻组成的防线,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
“挡住他们!用长枪阵!”一名日本大名嘶声怒吼!残余的日本精锐足轻,挺起三间长枪,结成密集枪阵,试图阻挡铁骑!
“神机营!三段击!放!”紧随其后的火器营指挥官怒吼!
“砰砰砰!砰砰砰!”密集的铅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枪阵上!日本足轻如同被割倒的稻草般成片倒下!长枪阵瞬间崩溃!
“铁浮屠!冲锋!”邱铁鹰重刀前指!铁骑再次碾压而过!将残余的抵抗碾得粉碎!
“黄真龙!血鼎!滚出来受死!”叶孤白的声音如同惊雷,响彻战场!他脚踏虚空,七星龙渊剑遥指联军后方!剑气锁定两股最强大的邪恶气息!
“叶孤白!休得猖狂!”一声厉喝!黄真龙身披明黄龙袍,周身明黄气劲翻滚,如同一条暴怒的狂龙,冲天而起!他身后,数百名白莲教精锐教徒,结成“白莲圣火阵”,狂热地念诵咒语,将力量汇聚到黄真龙身上!
“血海滔天!”另一边,血鼎真君裹挟着漫天血雾,发出怪笑!他脚下,一座由尸骸和鲜血构筑的诡异祭坛浮现!血光冲天!无数怨魂在血雾中哀嚎!他身后,拜血教残余高手和日本邪忍,同样结成邪阵!
“邪魔外道!也敢在帝道面前逞凶?!”叶孤白眼中杀意沸腾!七星龙渊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七条龙形剑罡咆哮而出!
“七星龙渊破邪斩!”
“白莲焚世!”黄真龙双掌推出!一条由明黄火焰凝聚的巨龙,咆哮着冲向叶孤白!
“血魔吞天!”血鼎真君祭坛血光大盛!一只由鲜血和怨魂凝聚的狰狞血魔,张开巨口,噬咬而来!
“轰隆!!!”
三道恐怖的力量在半空中狠狠碰撞!天空仿佛被撕裂!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席卷而下!沙滩被掀起数十丈高的沙浪!靠近的士兵无论敌我,都被瞬间震成齑粉!
光芒散去!叶孤白身形微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而黄真龙和血鼎真君,则同时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黄真龙龙袍破碎,气息紊乱!血鼎真君血雾黯淡,祭坛出现裂纹!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惊骇!他们借助阵法之力,联手一击,竟然被叶孤白一人一剑挡下?!还落了下风?!
“不可能!你的剑怎么会!”黄真龙难以置信!
“他的剑有古怪!”血鼎真君声音嘶哑!
“没什么不可能!”叶孤白抹去嘴角血迹,眼神锐利如剑,“陛下赐我帝道真意!今日,便以尔等之血,祭我龙渊!”
他再次举剑!这一次,剑尖之上,一点暗金色的帝道符文悄然浮现!融入幽蓝剑光之中!
“帝道龙渊诛邪!”
一剑!斩出!
不再是单纯的剑气!而是一道融合了七星龙渊本源之力与帝道法则的裁决之剑!剑光所过之处,空间凝固!法则退避!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道审判之光!
“不!”黄真龙和血鼎真君发出绝望的嘶吼!他们拼命催动阵法!明黄火龙和狰狞血魔再次凝聚,疯狂扑向剑光!
“嗤!”
如同热刀切黄油!裁决剑光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火龙和血魔!在黄真龙和血鼎真君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狠狠斩在他们身上!
“噗嗤!”
亡。
京城。
\"陛下,鄂尔哲图亲王殿外求见。\"内侍轻声禀报。
\"宣。\"王十三的声音平静无波。
鄂尔哲图身着玄甲,步履铿锵地走进大殿,单膝跪地:\"臣恭贺陛下登基。各地进献的美女已经抵达西苑,是否按原计划进行遴选?\"
王十三抬手示意他起身:\"不急。先说说各方的反应。\"
\"印度德里苏丹献上侄女两人...\"鄂尔哲图呈上一份鎏金名册,\"但最棘手的还是中原诸家的联姻请求。英国公张家送来画像三幅,晋商联名上书......\"
王十三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告诉礼部,按新定的《后宫品秩典制》办。皇后之位留给最先投诚的文官领袖之女,皇贵妃给掌兵权的勋贵,四个贵妃位分给江南士绅、北方将门、中原望族。\"
他突然起身,走到殿外廊下,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宫殿群:\"知道为什么要把后宫扩大到三千人吗?\"
鄂尔哲图垂首:\"彰显天朝威仪。\"
\"不止。\"王十三目光深邃,\"每一个品级都是一个筹码,每一个女子都是一条纽带。我要让他们的血脉与我的帝国永远交融。\"
十日后,大婚典礼如期举行。
皇后张氏,出自前明内阁次辅张泳之家。其父张泳是最早识时务投诚的文官领袖,在王十三进军北京时打开德胜门迎驾。大婚当日,张皇后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着织金云龙纹霞帔,在太和殿接受命妇朝拜。她手中捧着的玉圭上刻着\"敬天法祖\"四字,象征着新朝对中原礼法的继承。
\"陛下是否担心外戚干政?\"鄂尔哲图在典礼间隙低声问。
王十三看着正在行册封礼的张皇后:\"张家世代清流,要的是名不是权。给他们青史留名的机会,换文官集团死心塌地,很划算。\"
皇贵妃朱氏,出自北京城顶级勋贵英国公张家。其父张辅掌京营兵马二十载,在王十三围城时献出九门布防图。此刻她正骑着蒙古进献的汗血马,身着绯色织金战袍,在殿前展示骑射功夫。
\"她要的不是后宫尊荣,而是张家永镇京师的承诺。\"王十三对鄂尔哲图说。
四位贵妃的册封更具深意:
贵妃苏妙锦,江南巨富苏家嫡女。其家族掌控运河漕运和海上贸易,大婚时陪嫁船只三百艘,装满南洋香料和西洋钟表。
贵妃李铮,宣府总兵李雄之女。身着戎装接受册封,陪嫁是三千精锐家丁骑兵。她的册宝是一把镶宝石的燧发枪,象征北方军镇的效忠。
贵妃陈婉清,曲阜衍圣公府表亲。大婚时带来孔府珍藏的千年竹简,全程按周礼操办仪式。她代表着中原士林的认可,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复刻《礼记》记载的古礼。
贵妃钱宝儿,山西钱氏嫡女。其家族效忠王十三也不晚,陪嫁是装满晋商票号银契的铁箱。
\"看见了吗?\"王十三对鄂尔哲图说,\"江南的钱袋,北方的刀枪,中原的人心,山西的乡党。现在都在这座宫城里了。\"
第二日的万国使臣朝见更加壮观。
昭仪阿剌海·别吉,蒙古首领也先之女。骑着草原白狼入宫,献上九十九匹骏马和一张完整的北极熊皮。她的汉话带着浓重口音:\"父亲说,陛下所指,就是草原上的箭矢的方向。\"
昭仪阿米娜,帖木儿帝国首席天文学家之女。带来撒马尔罕天文台的星象图和精铜制成的浑天仪。她在钦天监当场推算出日食时间,用波斯语写下\"星辰永耀王座\"。
王十三特意让各国使臣目睹这一幕:\"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文明精华都在这里了。反抗我,就是反抗人类文明的结晶。\"
\"陛下,各地进献佳丽已达两千九百余人。\"礼部尚书捧着厚厚的名册,\"是否要暂停遴选?\"
王十三正在看一份密报,头也不抬:\"世界有多大,我的后宫就要有多广。\"
过了数日,最后一批采女入宫。
三千名来自世界各地的女子住在东西六宫,穿着各色民族服饰,说着不同语言。御花园里随时可见金发碧眼的欧罗巴少女在扑蝶,黑肤卷发的非洲姑娘在跳舞,裹着纱丽的印度女孩在诵经...
王十三站在万岁山顶的亭子里俯瞰整个紫禁城。夕阳西下,琉璃瓦泛着金光,宫墙蜿蜒如龙。
\"鄂尔哲图,你看这像什么?\"
\"臣愚钝。\"
\"像不像一个微缩的世界?\"王十三展开双臂,\"东南角的江南园林住着苏贵妃和她带来的苏州绣娘,西北角的演武场是李贵妃的骑射场,西六宫的波斯庭院飘着熏香.......\"
他突然转身,目光如电:\"我要让每一个使臣走进这里时,都能看到他们故乡的影子。要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已经永远改变了。
春去夏来,坤宁宫最先传来喜讯。
张皇后诊出喜脉那日,文华殿里正在举行经筵。王十三当众宣布:“皇子诞生之日,便是《昭武大典》开修之时。”文官集团山呼万岁。
朱皇贵妃怀孕时,王十三正在京营阅兵。他当着万千将士的面:“此子若为男,必掌京营旗号!”将士欢呼震天。
苏贵妃有孕后,王十三立刻减免江南三赋。运河上千帆竞渡,皆挂“恭祝圣嗣”的彩幡。
李贵妃胎象稳定时,王十三亲赴宣府犒军。边境烽火台连夜传递喜讯,蒙古诸部纷纷献上贺礼。
陈贵妃显怀时,曲阜孔府献上千年礼器。天下儒生争相赋诗祝贺。
昭武三年,冬。
紫禁城的冰雪初融时,王十三在文华殿暗室召见了鄂尔哲图。墙上的《寰宇坤舆图》新增了日本国的细节,九州岛北部被朱笔圈出数个红点。
“足利义持敢收留朱瞻基,就是找死。”王十三指尖划过对马海峡,“朕要让他知道,收留伪帝的代价。”
鄂尔哲图呈上名册:“按陛下旨意,已遴选一千百战老兵。另从刑部大牢甄选九千死囚,多是倭寇、海盗、抗税暴民。”
王十三冷笑:“让倭寇去打倭寇,妙极。诏告囚徒:此战生还者,不仅赦罪,更赐九州田地。”
昭武四年,二月初三,天津卫码头。
王十三扮作参将模样,玄铁甲外罩粗布战袍,腰牌刻着“征倭将军总兵官王罗”。
登船时,他特意走到囚徒队列前:“尔等可知为何选你们?”
一个满脸刀疤的前海盗抬头:“因我等都是该死之人?”
“因你们比官兵更想活!”王十三高声道,“记住,日本的银山稻田,等着你们用刀剑去取!”
航程中风暴肆虐。
王十三亲自督阵操帆,命火头军每日熬制姜汤。当三个囚徒试图夺船逃亡时,他当众斩首悬桅:“想逃的,看看他们的下场!想富贵的,随老子去博个封妻荫子!”
三月十八,船队趁雾穿越对马海峡。
王十三站在首舰船头,对鄂尔哲图道:“登陆后你带主力佯攻丰前,朕亲率尖兵直插丰后。大友家自恃九州名门,必倾巢来击。”
次日拂晓,丰后海滨。
十条舢板悄然靠岸。王十三率五百精锐率先登陆,迅速控制滩头。囚徒军刚下船,就见山林间燃起狼烟——大友家的探子发现了他们。
“结阵!”王十三令旗挥动。囚徒们按操练时那样,以藤牌手为前阵,长枪手居中,火铳手殿后。滩头泥泞中,军阵竟迅速成型。
午时未到,地平线尘烟滚滚。大友家当主大友义虚亲率三千兵马杀到。骑马的武士们盔甲华丽,阵旗上家纹耀目。
“果然来了。”王十三冷笑,“传令:虎蹲炮装散弹,火铳三段击准备。囚徒营死守滩头,退后者斩!”
大友军阵中冲出一名武士,用生硬汉语叫阵:“无名海寇!速速受死!”
王十三张弓搭箭,一箭射落对方头盔缨穗:“大中华征倭将军王罗在此!叫大友义虚来降!”
战斗在骂声中爆发。大友军仗着骑兵优势发起冲锋,马蹄踏得滩头碎石飞溅。
“炮!”王十三令旗劈下。十门虎蹲炮齐射,铁砂如雨泼向敌骑。前排武士连人带马倒地,血雾弥漫。
大友义虚在阵后看得心惊:“竟是中华军精锐?!”急令足轻弓队放箭。
箭雨落下时,大中华军藤牌手举盾成墙。囚徒们初时慌乱,见箭矢多被挡住,渐渐稳住阵脚。
“火铳手前进!”王十三再下令。三百火铳手分三列轮射,硝烟中弹丸呼啸。大友家的竹甲如纸般破碎。
“杀!”大友义虚亲率精锐武士突阵。太刀寒光闪动,竟连破数重藤牌!
王十三夺过身旁火铳,瞄准冲在最前的骑将——“砰!”弹丸穿透胸甲,那将领栽落马下。
“义弘大人!”大友军惊呼。死者竟是大友义虚胞弟。
“为义弘报仇!”大友义虚目眦欲裂,率亲卫队疯狂冲杀。武士们突入明军侧翼,太刀连斩十余名囚徒。
危急时刻,王十三擎出陌刀:“神机营!随我破敌!”
五十名重甲精锐结刀阵突前。陌刀如林推进,所过之处人马俱碎。王十三刀锋所指,连破三阵直逼大友义虚本阵!
“保护主公!”大友家臣拼死抵挡。混战中,王十三火铳再发,弹丸击中大友义虚肩胛。
“主公受伤了!”大友军阵脚大乱。家臣们护着主帅急退,遗尸遍野。
夕阳西下时,滩头已成血沼。王十三持刀立于尸堆中,对幸存囚徒道:“今日阵亡者,抚恤家属。生还者,人人记功!”
是夜,大中华军扎营海滨。囚徒们分发战利品时,忽闻海面炮响——鄂尔哲图主力舰队开始佯攻丰前。
“大友家主力已被我吸引,鄂尔哲图那边该得手了。”王十三对副将道,“明日进军府内馆城!”
次日探马回报:大友义虚重伤退守居城,周边豪族纷纷闭城自守。
王十三挥师北进,沿途村落望风归降。三日后兵临府内馆城下,只见城垣坚固,护城河宽深。
“围城!”王十三下令,“把虎蹲炮推上前,轰击城门!”
炮声终日不绝。城中射出箭书:“将军若退兵,愿献银万两。”
王十三箭书回射:“献城归降者,保其富贵。负隅顽抗者,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次日,府内馆城的城墙在春雨中泛着冷光。王十三——此刻是征倭将军王罗——驻马高坡,远眺这座九州名门的最后堡垒。护城河已被尸体填平数段,但城头新添的楯板与箭橹显示守军仍未放弃。
“将军,围城半月,城中应已断粮。”副将指着稀落的炊烟,“是否准备总攻?”
王十三摇头:“强攻伤亡太大,我们等得起。”他嘴角勾起冷笑,“更何况,城里有人比我们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