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几乎完全一样!
鸟巢祭坛箭矢上那些阴邪的符咒线条,其核心结构和构成逻辑,竟然与眼前这三星堆青铜神树残片上三千多年前的古老祭祀铭文,**高度同源**!甚至可以说,前者是后者在漫长时光中扭曲、异化、注入了恶念后的黑暗镜像!
“同源…果然是同源!” 李长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三星堆的‘沟通天地’祭祀符号…被扭曲成了‘厌胜诅咒’的载体!这些符咒不是凭空创造,它们有根!根就在这片青铜之上!” 他仿佛抓住了黑暗中一丝至关重要的线索,指向诅咒的古老源头。
他立刻拿起一支极细的碳素笔和一张硫酸纸,俯身在工作台上。他要用最原始也是最可靠的方法——拓印比对!他小心翼翼地将硫酸纸覆盖在青铜残片清理出的纹饰区域,用笔尖沿着那些古老线条的边缘,极其精准地描绘、复刻。每一笔都凝聚着毕生的学识和此刻的顿悟。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古老的纹路在透明的硫酸纸上逐渐清晰、重现。李长庚全神贯注,额角渗出汗珠。
就在这时,他放在工作台一角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孙女李念墨的越洋视频请求。他本想按掉,指尖却在接通键上停顿了一下。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按了下去。
小小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李念墨略显疲惫却带着温暖笑意的脸庞。她似乎也在实验室,背景是闪烁的仪器灯光。
“爷爷!您到了吗?路上还顺利吗?” 李念墨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关切。
“到了,到了,刚到修复室。” 李长庚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目光却依旧紧紧锁在硫酸纸的拓印上。
“爸那边情况怎么样?还有妈妈……” 李念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们…都在战斗。” 李长庚含糊地回答,手中的笔并未停下。他不想让孙女担心鸟巢的凶险和烟花的恐怖。
或许是察觉到了爷爷的心不在焉,也或许是想驱散这沉重的气氛,李念墨没有追问。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有些生涩地哼唱起来。那旋律舒缓、纯净,带着一种超越语言的力量,正是响彻世界的奥运主题曲:
“You and … Fro one world… we are faily…” (《我和你》)
清澈而带着一丝思念的哼唱声,如同涓涓细流,流淌在寂静而凝重的文物修复室里。李长庚描绘纹路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头,望向手机屏幕里孙女年轻而坚定的脸庞,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正在复活的古老符号,再看看旁边那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诅咒箭矢……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修复室敞开的窗户。窗外不远处,新落成的奥运村彩旗招展,五环旗帜在阳光下猎猎飞扬。一道明亮的阳光恰好穿过窗棂,照射在工作台上。
光芒洒落,穿透了李长庚手中那张描绘着古老祭祀纹路的硫酸纸,也穿透了旁边托盘里那些玻璃小熊的冰冷碎片!
奇妙的光影瞬间发生!
硫酸纸上那些刚刚被描绘出的、代表沟通与祈愿的古老金色线条(碳素笔在光下泛金),透过光线,清晰地投射在下方!而下方,正是那堆玻璃小熊的碎片!
金色的、代表着人类最初对天地神明敬畏与沟通渴望的古老纹路,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光之网,温柔地覆盖、包裹在那些晶莹剔透却又冰冷破碎的玻璃残片上。每一道裂痕,每一块碎片,都在那神圣而古老的金色光网中,折射出七彩的、如同彩虹般的微光。破碎的熊耳朵沐浴在光中,仿佛在聆听那跨越时空的旋律。
古老与新生,神圣与脆弱,沟通的祈愿与破碎的亲情,毁灭的诅咒与重建的希望……在这一刻,被一束阳光,一首歌谣,奇妙地交织在一起。
李长庚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笔无声滑落。手机里,孙女轻轻的哼唱还在继续:“… travel drea… A thoand iles… etgbeijg…”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修复室里古老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那覆盖在玻璃碎片上的金色光纹,仿佛在低语:纵使诅咒根植于古老的黑暗,人类追求光明与团聚的祈愿,亦是薪火相传,生生不息。这微光,或许就是斩断那黑暗之链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