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关于本次‘地府基建项目’的最终审计报告已完成。”
它翻开账簿第一页,开始汇报。
“新增固定资产:‘轮回分拣处理系统’一套,已完成自主运行交接,具备长期盈利能力,列为核心资产。”
“‘镇狱熔炉’一座,现为便携式状态,建议作为移动加工平台使用。”
“流动资产:‘法则原浆’一升,‘情绪原料’若干,品类包括‘痛苦结晶’、‘恐惧本源’等,已分类入库,待进一步提纯。”
账房先生顿了顿,算盘珠子拨出清脆的响声。
“基于本次项目的成功,我司业务范围已拓展至跨界领域。建议增设‘异位面基建承包与资产优化’业务线,相关标准化合同范本已起草完毕,共计三套,分别针对神、魔、鬼三类客户群体。”
姜白听着,不置可否。
他的目光落在账簿的某一页上。
“应收账款”一栏,赫然写着:地府十殿,功德金莲,各一品。
后面用朱砂笔标注着一行小字:坏账风险极高。
“这笔账,”姜边开口,“不用催了。”
“老板的意思是?”
“他们的信用评级太低,不具备履约能力。”
姜白淡淡道。
“从账上划掉,转入‘市场推广费用’科目。”
“遵命。”
账房先生毫不犹豫地提笔记下。
就在这时,巷口的光线被某种无形之物遮蔽了。
风停了。
炒菜的油烟味散了。
远处孩童的嬉闹声也消失了。
一股无比古老、无比深沉的气息,悄然降临。
这气息里没有杀意,没有怨气,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香,以及一股被海水浸泡了千年的咸腥。
看守店门的两尊石狮子没有咆哮,甚至未曾显露敌意。
它们只是微微低下了头颅。
像是在向某种同等级别、但领域完全不同的“规矩”制定者,致以最基本的礼节。
一个身影,出现在巷口。
那是一个老人。
他身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古代官袍,款式古朴,却非任何朝代的制式。
他身形枯槁,面容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
可他的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那里面仿佛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星空,燃烧着无尽的野心、智慧,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失望。
老人没有硬闯,只是站在那“生人勿进”的无形界限之外,郑重地整理了一下衣冠。
他深深一揖,动作标准得像是演练了千百年。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后院。
“小臣徐福,拜见上仙。”
“闻上仙手艺通天,特来……谈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