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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神职?扒下来当衣服!你连办白事都不专业!(1 / 2)

刘根哆哆嗦嗦地将报纸拿了进来。

他将报纸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一角,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身体本能地离那方泰山镇纸远远的。

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后院。

那个贴满符箓的破木箱,像一道烙印,死死刻在他眼球上。

箱子里,关着一尊魔神。

而他,刘根,刚才亲手把那尊魔神变成的“光球”,给扔了进去。

这事儿,够他跟孙子的孙子吹一辈子牛。

也够他后半生每个夜晚,都被无尽的噩梦纠缠。

姜白对刘根的魂不守舍视若无睹。

他拿起报纸,目光在上面快速扫过,像一位严苛的编辑在审阅版样,寻找着有价值的图样或文字。

店里一时间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以及石砧上,刻刀偶尔调整角度时,与石面发出的轻微刮擦声。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抹平一座城市的危机,仅仅是一场荒诞的幻觉。

然而,这种匠人独有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巷子深处无声地渗了进来。

那不是阴气,也非怨气。

那是一种能直接浸透魂魄的悲戚,一种让心口凭空破开一个大洞,无端想哭的寂寥。

刘根正想去后院看看锅里的粥,刚走到门口,脚下就被什么东西轻轻绊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瞳孔骤缩。

竟是一张惨白的纸钱,不知何时,像一片枯叶,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门槛上。

他愕然抬头。

整个巷子的上空,不知何时起,正有无数张纸钱,如冬日的第一场残雪,无声无息地飘洒而下。

没有风。

它们却固执地盘旋着,精准地、一片片地落向扎纸店的方向。

“呜——呜咽——”

一阵若有似无的哭嚎,从巷口幽幽传来。

那声音不似唢呐,又胜似唢呐,像是无数个寡妇在坟前哭断了肠。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强制性的感染力,钻进耳朵,直接在人心里搅起一片滔天巨浪的悲伤。

刘根双腿一软,死死扶住门框,才没当场瘫下去。

他看见,巷口那两根“鬼见愁”门柱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个穿着一身粗麻孝服,头戴高高孝帽,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白布的身影。

它手中,还举着一根挂着白幡的细长竹竿。

幡布上,用淋漓的鲜血,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字——“奠”。

它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明明看不清面容,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天塌地陷、日月无光的巨大哀恸。

柜台后,账房先生拨动算盘的手指,停了。

它那双墨点绘成的眼睛,死死盯着巷口的身影,纸糊的身体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僵硬。

“吊……吊客……”

账房先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像是一串无法识别、导致系统濒临崩溃的乱码。

那被称为“吊客”的身影动了。

它一步,一步,缓慢而执拗地走向扎纸店。

它无视了门口两尊纸狮发出的威胁性低吼,也无视了门口脸色惨白如纸的刘根。

它的目标很明确。

径直走向了……后院那个装着“高杂质矿渣”的木箱。

吊客停在木箱前,将手中的“奠”字幡重重往地上一插,然后从怀里掏出香烛、元宝、三牲贡品,竟是要当场开坛,祭拜箱中那个被定义为“矿渣”的“亡魂”。

“擅闯私宅,乱丢丧葬废品,无证经营吊唁服务。”账房先生冰冷地报出条目,“三项违规,开始计费。”

吊客对它的声音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点燃了三炷香,插在箱前。

它缓缓跪下,准备叩首。

“吵死了。”

姜白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一丝创作时被打扰的明显不悦。

他走了出来,手里还捏着那把精巧的刻刀。

他的目光扫过一地狼藉的纸钱,又看了看那跪在箱前的吊客,眉头皱得更深了。

“谁家办白事,这么没规矩?”

姜白走到吊客面前,伸出刻刀的刀柄,轻轻敲了敲它面前那根“奠”字幡。

“幡布,用的是最次的阴沉木浆纸,韧性全无,一戳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