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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这身皮,我要了!(1 / 2)

刘根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彻底空白。

他这辈子看过的所有恐怖片,所有噩梦,加起来都抵不过眼前这一幕。

那颗光滑得没有五官的头颅,在昏黄灯火下,泛着一层油腻腻的光泽。

正对着他们。

杨秀的身体瞬间僵死,她一把将刘小囡的头死死按进自己怀里,牙关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脆响。

塔内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那股原本浓郁的药香里,不知何时,悄然混入了一丝极淡的尸体腐臭。

唯有姜白,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

他盯着那个所谓的“和尚”,眼神平静得像是在欣赏一件展品。

一件做工粗糙的失败品。

“皮不错,可惜手艺潮了点。”

姜白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刻刀,瞬间划破了凝固的死寂。

“缝合处的气口都没处理好,怨气都从脖子那儿漏出来了。”

那颗光滑的头颅,似乎僵了一下。

刘根发誓,他看见那张本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皮肉竟极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仿佛姜白的点评,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吱嘎——”

令人牙酸的骨节转动声响起。

和尚的身体,以一种同样扭曲的姿态,缓缓转了过来,终于与那颗一百八十度拧转的头颅对正。

它慢吞吞地从蒲团上站起。

身形干瘦,宽大的僧袍空空荡荡,像一根被随意搭上破布的细长竹竿。

“你……看得见……”

一个干涩、嘶哑到不似人声的音节,并非从那张光滑的脸上发出,而是从它震动的胸腔内传来。

那声音里,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只有陈年的死寂与怨毒。

“当然看得见。”

姜白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厚重尘土,被踩出一个清晰无比的脚印。

“你这身皮,是从金粟庵最后那个老主持身上剥下来的吧。”

“用自己的血肉烂骨头填进去,再以百年药材腌制防腐,日夜盗取香火愿力,就是为了聚拢游魂的念想。”

“好让你这没脸没皮的东西,有个能出来见人的安身之所。”

姜白每说一句,那和尚的身形就肉眼可见地颤抖一分。

当他话音落下,那和尚胸腔里的声音,已然化作了尖锐刺耳的嘶吼。

“你找死!”

音未落,影已至!

和尚干瘦的身体猛地一弓,化作一道模糊的灰色影子,疾扑而来!

速度快到刘根的视网膜根本无法捕捉,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混杂着药香和尸臭的腥风已然扑面!

它的目标不是姜白。

而是他身后,最脆弱的杨秀母女。

柿子,要挑软的捏。

它那双干枯得如同鸡爪的手,指甲漆黑如墨,长达半尺,闪烁着阴冷的金属光泽,径直抓向刘小囡的头顶!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黑影比它更快!

是那个一直沉默跟在姜白身后的独眼纸人。

它不知何时已横移一步,精准地挡在杨秀身前。

面对那撕裂空气的鬼爪,它不闪不避,只是以一种最简单、最质朴的方式,抬起手臂,一拳轰出。

拳头是纸做的。

手臂是竹篾撑的。

可这一拳,却打出了万钧巨石崩落的沉重气势。

“嘭!”

一声闷响,像是砸在了一面被雨水泡烂的破鼓上。

纸拳与鬼爪悍然相撞。

那和尚发出一声不似活物的凄厉惨叫,整个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比来时更快,重重地撞在远处的佛像上。

“轰隆!”

那尊本就残破的佛像,被撞得彻底粉碎,碎石四溅。

独眼纸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只是那只纸做的拳头上,多了五道深可见骨的划痕,黑气缭绕,却没有伤及内里的竹篾骨架。

和尚挣扎着从碎石堆里爬起,它的一条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被那一拳直接轰断了。

它胸腔里发出惊疑不定的喘息,死死盯着那个平平无奇的纸人,似乎无法理解,一个纸扎的东西,为何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蛮力。

姜白却看都没看那边的战况。

他走到那盏长明灯前,竟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

“灯油不错,用的是枉死者的人髓,混着百年药渣熬的,难怪能烧这么久不灭。”

他伸出手指,在灯火上轻轻一拨,金色的火苗随之欢快地跳动了一下。

这副闲庭信步的姿态,彻底激怒了那只怪物。

它胸腔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咕噜”声,宽大的僧袍之下,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蠕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猛地,它张开了“嘴”——

那张光滑的脸上,皮肤竟从正中心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

裂缝里没有牙齿,没有舌头,只有一团血肉模糊、不断蠕动的腔体。

“嗬——!”

一股墨绿色的浓稠液体,从那道裂缝中爆射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劈头盖脸地射向姜白的后背。

液体所过之处,空气中都发出“嗤嗤”的声响,几滴溅落在地面的石砖上,立刻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坑。

刘根的呼吸都停滞了。

这要是喷在人身上,不得当场化成一滩脓血?

姜白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他头也不回,只是反手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对着身后随意一扬。

那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黄纸,上面空无一物。

黄纸脱手,迎风而长,瞬间扩大成一张门板大小的屏障,严丝合缝地挡在他身后。

墨绿色的毒液,尽数喷洒在黄纸之上。

“滋啦——!”

刺耳的腐蚀声不绝于耳,黄纸的表面迅速变得坑坑洼洼,焦黑一片,眼看就要被彻底洞穿。

就在此时。

姜白屈指一弹。

他指尖一点猩红的朱砂,如同一颗燃烧的火星,破空而去,精准无比地落在那张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黄纸正中心。

“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