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花被刘贵说的一脸懵。
什么叫她没有格局,这事儿一码归一码,现在村里是遇上困难了,可跟他刘贵不干人事儿有什么关系?
外面的猪就算全死绝了,也别想让她朱大花背糊涂账。
“你个秃老亮,放的什么洋屁?少跟我扯一堆有的没的!外面闹了灾,跟你胡乱编账有什么关系!”朱大花将手里的账本往刘书记脑门上狠狠一拍。
“大家一起富起来,我不贪这功劳,你这狗屎玩意,偷摸着把那点小算盘打的哗啦啦的!缺德带冒烟的!这账我不认!
再者,猪运不出去,是我朱大花一个人的损失?你这话说的简直就跟下水道冒气儿似的!一股子馊味!”
何妈的战斗力何其强悍,刘书记被怼的满脸唾沫星子,还挂着一脸灿烂的笑。
见何妈真要翻脸,刘书记赶忙赔上笑脸,很有些狗腿的将账本丢给张会计:“改喽,全改喽。就是挂个账,我们怎么可能让你们既出钱又出力的,就算你们答应,我刘贵也厚不下这个脸皮。
这猪养的再好,但是运不出去,换不回实惠,那不也是付诸东流?”
在座的人经过刚才的闹剧,原本有些松快的氛围又逐渐归于沉静。
“活猪运不出去,如果处理过的呢?”不知道谁突然提了一句,像是水入油锅,瞬间炸开了花。
“这也是个思路,当天宰杀,当天运出,既新鲜,又安全!”刘书记也觉得这个主意挺好,“不过,后续需要明确具体的接收渠道以及接收量才行。现在闹猪瘟,就怕大家对猪肉避之不及。”
何妈狠狠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道:“平常猪肉都不够分,现在有肉还怕卖不掉?白送你,你吃不吃?”
刘贵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但还是道明自己的顾虑:“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怎么能一样?
现在猪瘟闹的,还有好些人也感染了,外面传的那叫一个邪乎。
换做是你,你愿不愿意为了过两口嘴瘾,就闭着眼儿当个饱死鬼?”
刘书记说的很现实,舆论的能量有多大,何文是亲身经历过的。就算何文现在站出来说,猪瘟不传染人,导致人生病的可能是流感,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何文心里也清楚,事情的根源还是在猪瘟上。
猪瘟一天不解决,对猪的限制就不会解开。
时间不多,加上夏收的时间迫近,留给他们解决问题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我先去公社问问,现在猪肉的行情再做定论。如果现在上面不收,那后面实在不行咱们就自己分分算了!”刘书记情绪很是稳定,近百来头猪砸手里,搁谁头上不得慌几天。
他倒好,他已经想好怎么给村里的猪养老送终了。
何文不置可否,处理这事儿不是她的强项,冒尖必死。
但是,涉及核心利益还是要盘一盘,路这么走,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她一年至少千头的计划。
就目前几次交锋,她还要再给自己多铺几条路。不能指望所有的资源本地消化,外地的市场也要着手拓一拓才行。
不然一旦遇到阻碍,或者不可逆的灾害,她太被动。
她要自救,被动挨打,实在太憋屈!
眼瞅着猪都要出栏了,最后却卡在销路上,找哪儿说理去?
何文心下有了计划,拉着何妈就回了畜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