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听乱石村毛村长说怎么。”周书记示意毛村长开口。
毛吉祥清了清嗓子,用蹩脚的官话讲道:“我们两个村就隔着两个山头,但日子过的是天壤地别。都是山洼洼,我们却只有硬石头,真真吃不饱饭呀!
靠上山打点石头,卖出去换点粮,混着野菜疙瘩,才没饿死人!可咱们不都是人民,凭什么他们过的就比俺们好那么多!”说着老泪纵横,满是老茧的糙手往脸上抹了抹,又接着道:
“村里穷啊,娶不上媳妇,就算娶上了也养不活娃娃,说是村子,一共也就四十来个壮劳力,人留不住,留下的又活不了,书记呀,你可得帮帮我们!”
这么一说刘书记可不干了:“你们也不能直接伸手上人家碗里抢呀!我们开的可是自己村的山,这是有文件可查的,当年行政划分,也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做不得假!你这带着一帮子人上来就闹,还要糟蹋秧苗,我们青禾村也不是吃素的!”
镇上来人,刘书记就有了底气,刚刚的窝囊像是一下子有了出口,朝着乱石村的就一顿输出。
你来我往,会议室顿时就吵了起来,周书记抬手压了压:“吵解决不了问题。我和农业站、自然资源所的同志之前也走访调查过!乱石村农业发展相对落后,但是也不能看着别人有了突破,就想直接拿来当作自己的成果。”
“梯田建设是青禾村率先提出来的,有成效也不会藏着掖着。你们情况特殊,照搬照套肯定不行。后面,我们会商量个对策,让乱石村也能在普惠的羽翼下,不至于漏了你们!”
这话一出,会议室安静了一瞬。
毛吉祥跟乱石村的人凑在一起嘀咕,一个大胡子挤巴着眼,凑到村长面前说的很是激烈。
约么半个钟头后,毛村长表了态:“周书记说的在理,但是咱们也不能光两嘴皮子一碰就完事儿了。咱不是不信任政府,只是想要吃个定心丸。”毛吉祥下意识的往何文那儿瞥了瞥,组织语言继续说:“还是要具体落实到人!定个时间、章程,才好服众不是!”
吼!搞半天,冲着她来的!
周书记指节在桌面有规律的轻轻敲着,缓声道:“那你觉得谁牵头落实比较合适?”
毛吉祥也没犹豫,咧着嘴,陪着笑说道:“这青禾村的方案不是那个什么何文搞出来的吗?我就想着,她多费点心,带着我们一起致富看成不成?”
这真是点兵点将,她威名远播呀!
周书记没有说话,刘书记却急了:“什么叫顺带多费点心,你们穷了几辈子了,就指望人家一姑娘给你养老送终?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呢!你怎么不指望你们村里的山王八,你跑我们青禾村许愿来了?”
刘书记那个气的呀!何文她又不是菩萨,拜一拜睡一觉,就能黄粱一梦了!
闹了一通,原来是搁这儿等她呢!
“何文,别听他的,他个老不羞,私德败坏的玩意,咋不让主席给他单开一套法律,成天做梦想屁吃!”刘书记真是气的狠了,完全顾不上周书记的脸面,一通的炮语连珠。
何文听了大概,心下有了成算。
这事儿她不能撑头,最多给点建议,坚定抱大腿苟活着的决心!
“何文是哪一位,我想先认识一下!”周书记抬眼,看着何文。
这是明知而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