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一脸疲倦,面色微微泛白,就精神头看着还行。
“吃了点药,比昨晚情况好点,但还是不容乐观。若手上药够的话,嗨……”黄老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一脸的颓然。
黄老是村里人,当着村医许多年。倒不是医术不行,相反,十里八乡的,也算小有名气。
可惜运动期间,中医也没逃过,药草被革委会霍霍的七零八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来看病的,大多数药材要自己准备。
黄老只看诊,不管治。
这么个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要不然刘书记也不至于让何文这个半吊子来一趟。
“黄老,我给您带了点药,您看能不能用,不怕您笑话,昨晚凑巧给猪用过,效果还行,刘书记让给您看看,如果得用,就给您留下。”何文适时上前,将一袋子敞开,让黄老过目。
黄老也不托大,仔细在袋子里翻检。随着手上的动作,黄老的脸上逐渐挂上了喜色。
“这是你采的?”黄老笑意盈盈的捋了捋胡须,“这药很不错,特别是这葛根,年头足,保留完整。鱼腥草消炎效果尚佳。这药对症的很。”
得到黄老的认可,起码没白跑一趟。
几人商量着,将药洗净,熬煮上。
知青点剩余的几人也出了屋,“亏你们来了,我都怕他们……”剩余的话,没说完,应该是怕犯忌讳。
城里来的孩子,没经历过什么大风浪,更何况是生死之事。
何文瞧着,一个个眼下乌青,精神头萎靡,再熬个一天,也要病倒。
看着天色,天光大亮,大家都操劳奔波了一个晚上,她也没闲着,转身,去准备早饭。
“你们粮存哪儿了,也辛苦一晚上了,我给你们做饭吃,好好吃一顿,再休息休息,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一个瘦小的姑娘上前,“姐,粮平时都是刘春燕和苗青他们管着,应该在他们屋内的箱笼里,我去给你拿。”
“诶,谢谢你,叫我何文就行,看着我应该比你大几岁,喊姐也成。”何文简单寒暄几句,算是打了招呼。
小姑娘转身进了东头第二间屋子,何文也跟了进去。
屋内光线不算亮,不过也能看清。
通铺上窝着两个身影,应该是生病的苗青跟刘春燕。没什么动静,该是睡着的。
小姑娘在屋内翻找了一通,箱笼上有锁,怕是打不开。
回头看着何文摇了摇头。
粮食都是定额的,很珍贵,一般都会妥善保管,现下看来,保管的很是得当。
“对了,何文姐,灶边上还有不少红薯,昨晚苗青她们剩下没煮的。”
红薯就红薯吧,熬点红薯粥,再添点菜叶子,对付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