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即使满怀心事,也被何妈感染。
既来之则安之,没有什么比前世更坏的了不是吗?
何文回屋搂着朵朵也沉沉睡去。
村子的另一头,知青点,却在夜幕降临后逐渐热闹。
今天跟何文一起抓猪的知青,面如菜色的穿梭在茅房和知青点之间,一趟接着一趟,腿都快跑出残影了。
起初还好,越往后,体力实在扛不住,吴胜利直接就近蹲了个草窝子,省的来回折腾。
两个女知青,稍微好点,但也双腿虚浮,躺在床上面无人色。
顾月笙最严重,上吐下泻,苦不堪言。最后只能在那干呕黄疸水。
其他同住的知青看这架势,怕闹出人命,赶忙去联系刘书记。
刘书记得知知青的情况,不敢耽搁。
火急火燎的来到知青点,就看到几位知青四仰八叉的“横尸”在屋里屋外。
“咋整的这是?不是说就拉肚子吗?这人还有没有气儿啊?”刘书记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他这辈子遇到最大的事儿,就是大队的牛难产。
现在这些个生死不知的,他看着,脑袋都涨。
“你们先给整点淡盐水先吊着命,我这就去请村医。”
活着的知青点头如捣蒜。
刘书记迅速转身,在无边夜色中留下一个白点,直至消失。
剩余的知青茫然的看着眼前诸人,硬着头皮一人给灌了一点盐水。
心里不住的祈求:挺住,别死,就算死也别死这儿。他们怕。
可越想心里越没底,眼泪糊着鼻涕,流了怀里人一脸。
这夜,注定不是平静的一夜。
村里的畜牧场也被波及。
养的20头多头猪,嗷嗷直叫,闹的附近几户不得安宁。
刘书记去找村医的路上正好路过,进去一看,嗷嚎,屎都快躺到院门口了。
抬脚进院,内里的景象别提多壮观,视觉、嗅觉、听觉都受到极大的冲击。
黄秽之物挂满了周围的墙面、篱笆和树丛。
刘书记生无可恋,4条人和20多头猪没一个他能惹得起的。
只得马不停蹄地砸何妈的门。
“朱大花,朱大花!快开门!”刘书记边喊边哐哐的砸门,挨的近的几家,也点了灯,探出来询问情况。
何文离的近,起先开门。
“咋回事儿?刘书记。”
“赶紧喊你妈,咱们村的猪八成窜稀了,知青那边也出了状况,我要赶着喊村医,你务必让你妈尽快去看看。”
书记话刚交代完,就火急火燎的往村前头奔去。
事赶事儿的,书记心里有八头牛在撞。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儿,他非得把这罪魁祸首的屎打出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