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加重了语气!
“相信我!”心姨没有在意。
她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盒,取出半片退烧药碾碎,轻轻放进小勺子,兑点温水。
“这是婴儿专用对乙酰氨基酚,我特意买的,剂量安全。”
苏梦犹豫了:“这...不合规定吧?保姆不能随便给孩子用药...”
心姨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坚定:“相信我,我不会拿孩子的健康冒险。我儿子女儿小时候每次发烧,我都——”
她突然刹住话头,“我是说,我带过的孩子发烧,我都是这样处理的。”
不知是心姨语气中的笃定,还是她眼神中那种母亲才有的关切打动了苏梦,她最终点了点头。
喂完药,心姨又用棉签蘸水湿润小葡萄的嘴唇:“发烧容易脱水,要少量多次喂水。孩子发烧先降温,我们贸然送医院,路上耽搁时间,而且去了先是各种检查。这么小孩子看着就心疼。”
凌晨一点,杨帆发信息说提案刚结束,问家里情况。
苏梦回复说小葡萄发烧了,但已经处理得差不多,让他直接回家休息别吵到孩子。
小葡萄的体温终于开始缓慢下降,但两人谁也不敢睡。
心姨去厨房煮了一锅小米粥,盛了一碗递给苏梦:“吃点东西,妈妈不能倒。”
苏梦捧着热乎乎的粥,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阿姨不像才来了两周的保姆,倒像是...家人。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帆帆三岁那年,”心姨一边轻拍着小葡萄一边说,“也是突然高烧,那天他爸出差,就我一个人。
“我抱着他走了两里地去医院,路上他吐了我一身...到医院了,打了退热针,就是各种检查,折腾大半夜,就是普通感冒,医生开了几块钱的药,吃了两顿就好了,从哪以后他就特害怕打针。”
“现在呢您儿子还害怕打针吗?”苏梦好奇的问了一下。
“怎么不害怕,现在他都二十多岁了,提起打针还哆嗦呢?”
“真有意思!”
转移话题,苏梦心中想的是,这么大男孩害怕打针,性格一定胆小。
杨帆回家之后,杨素心看着儿子疲惫不堪的身影,心疼不已,“小帆孩子没事了,你去睡觉!”
“你们去休息,我看着。”
“你笨手笨脚的,看什么呀!!去睡觉。”苏梦说了一句,杨帆不敢违背,只好去休息了,“有事就叫我哦!”
凌晨三点,小葡萄的体温终于降到37度5。
苏梦瘫在婴儿床旁的扶手椅上,眼皮直打架。
心姨轻轻给她披上一条毯子:“你睡会儿吧,我看着。”
半梦半醒间,苏梦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头发,那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生病,母亲也是这样安抚她。
她勉强睁开眼,看到心姨正慈爱地望着她和小葡萄,眼神中满是温柔。
“我儿子娶了个好媳妇...”心姨喃喃自语,随即像是意识到说漏嘴了,慌忙看了看苏梦,发现她又闭上了眼睛,才松了口气。
天快亮的时候,杨帆还是不放心,起来,看到的是这样一幕:苏梦和心姨头靠着头睡在婴儿床两边的椅子上,小葡萄安静地睡在中间。
三人的呼吸轻柔地交织在一起。
桌上放着用过的退热贴、体温计和半碗没喝完的小米粥。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每人盖好毯子。
心姨警醒地睁开眼,看到是杨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退烧了,别吵醒她们。”
杨帆蹲下来,握住心姨的手:“妈...我是说,心姨,谢谢你。”
心姨摇摇头,示意他快去休息。
天亮了,小葡萄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
她睁开眼,看到苏梦就咧开没牙的嘴笑了,小手朝妈妈的方向挥舞。
苏梦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退烧了!真的退烧了!”她一把抱住心姨,“谢谢您,要不是您,我昨晚肯定慌得送急诊了。”
心姨拍拍她的背:“当妈的都这样,我第一次遇到孩子发烧也手忙脚乱。经验多了就好了。”
三天后,小葡萄完全康复,又恢复了活泼爱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