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徒墨在宣政殿收到这个特别的礼物时，正在为军情焦头烂额的他顿时愣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片鱼鳞，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鳞片在烛光下泛着梦幻般的蓝色光晕，隐约还能闻到海洋特有的清新气息。
“这是...她的鳞片？”司徒墨的声音有些颤抖。
太监恭敬地回答：“是的陛下，娘娘说这是她回赠的礼物。”
司徒墨顿时觉得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他轻轻摩挲着那片鳞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这个瞬间，什么边境叛乱，什么朝政繁忙，都不再重要。他恨不得立刻抛下一切，去琉璃水榭见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而此刻的小鱼，正开心地将新得的珠宝一件件收进她的宝箱中。系统看着哼着歌整理宝藏的小鱼，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选择送给皇帝那片鳞片？那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吧？”
小鱼合上宝箱，满足地拍了拍箱盖：“因为他送给我这么多亮晶晶的礼物啊！而且那片鳞片是我最小的的一片，送出去也不心疼。”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我觉得那片鳞片配得上他。就像他配得上最好的珍珠一样。”
系统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在小鱼的世界观里，亮晶晶的珠宝就是最珍贵的东西，而她愿意回赠自己褪下的鳞片，说明在她心中，皇帝确实有着特殊的位置。只是这种表达方式，与人类的爱情观念相去甚远。
夜幕降临，司徒墨终于处理完政事，迫不及待地来到琉璃水榭。远远地，他就看到小鱼正在月光下戏水，银色的鱼尾划出优美的弧线，洒落无数晶莹的水珠。
“小鱼。”他轻声呼唤，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似幻的美景。
小鱼回过头来，脸上还带着嬉戏时的欢快笑容：“你来啦！那些亮晶晶的礼物我很喜欢！”
司徒墨走到她身边，从怀中取出那片鱼鳞：“这个礼物，我也很喜欢。”
小鱼游到池边，仰头看着皇帝：“你知道吗？这片鳞片虽然很小，但它蕴含着我的一丝本源之力。戴着它，大海中的生物都不会伤害你。”
司徒墨怔住了。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回礼，没想到竟如此珍贵。他单膝跪在池边，与小鱼的视线平齐：“为什么要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
小鱼歪着头想了想，说：“因为你对我很好啊！每天都给我讲有趣的故事，送我漂亮的珠宝，还允许我在这里建造最喜欢的水晶宫。”她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皇帝的手背，“系统说这就是爱，但我不太明白。不过我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就像...就像找到了最完美的珍珠一样。”
司徒墨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终于明白，小鱼不是不爱他，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表达。或许她永远无法理解人类那些复杂的情感，但她有着最纯粹的喜欢与厌恶，有着人鱼独特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他将那片鱼鳞小心地收好，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支新打造的金簪，簪头镶嵌着一颗罕见的夜明珠：“这是今日南海进贡的，我想着你一定会喜欢。”
小鱼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开心地接过金簪，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司徒墨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伸手轻轻为她绾起一缕银发，将金簪仔细地簪在她的发间。
月光下，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小鱼开心的笑脸。司徒墨忽然觉得，就这样也好。不需要她完全理解人类的爱情，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用她独特的方式回应他的感情，便已足够。
系统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它开始理解，爱本就有千万种模样，何必非要拘泥于人类的形式？小鱼用自己的方式爱着皇帝，爱着孩子们，这就够了。
夜色渐深，池中的莲花合上了花瓣，仿佛也在为这对特殊的有情人祝福。司徒墨坐在池边，为小鱼讲述着人间的新奇故事，而小鱼则时不时用鱼尾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如同碎钻般闪耀。
这一刻，没有什么帝王与人鱼，只有一个用心爱着的男人，和一个用自己方式爱着的女子。他们的爱情或许不完美，但足够真实，足够珍贵。
而在不远处的宫殿中，八个小小的脑袋正偷偷从窗边探出来，看着水池边的父母，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晚父皇又给母后送了什么样的礼物。最大的孩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我知道，这叫'举案齐眉'，太傅昨日刚教过的！”
最小的孩子吮着手指，懵懂地问：“那母后会给父皇唱歌吗？就像她给我们唱的那样？”
孩子们相视一笑，悄悄缩回头去，留给父母独处的空间。月光如水，静静地流淌在这一方天地间，将所有的与众不同都融化在温柔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