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事儿闹得,他又不敢问,都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劝慰了,只能天天看着南宫翊在平静的痛苦中挣扎。
不过还好,他身为一国之君没有因为儿女情长就懈怠朝政。
若不是像他这样的知情者,单看他平日里的模样,根本察觉不出半分异常。
也正因如此,前朝后宫的人都误以为顾潇潇只是失了宠,而非彻底消失。
这棵曾让众人忌惮的“大树”一倒,先前那些不敢有所动作的大臣,或是他们家中盼着攀附君上的女子,一下就按捺不住,个个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不,冬宴之上,便有人动了心思。
户部尚书家的千金端着一盏温好的梅子酒,借着献舞的由头,步步生姿地挪到南宫翊座前。
她垂着眼帘,声音柔得像浸了蜜:“陛下连日操劳国事,臣妾……臣女愿为陛下浅酌一杯,解解乏。”
说罢便要亲手将酒杯递到南宫翊唇边,指尖若有似无地往他手背上蹭。
南宫翊淡淡扫了一眼那杯酒,眼底没有半分温度,却也没有直接拂开。
周连生在一旁看得心头发紧,暗道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没见陛下连眼角都没抬一下么?
可不等他先开口替南宫翊劝退那女子,徐芳茹就扭着腰上前来把她撞到了一边。
“陛下,今日冬宴,臣妾敬您。”
南宫翊怔怔望了她片刻,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算计,朝她伸出手去:“嗯,爱妃有心了。”
爱妃……爱妃!
徐芳茹在心底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心头狂喜,当即顺势软倒在他怀中,娇声唤道:“陛下~”
南宫翊面上挂着几分冷意,皮笑肉不笑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朝被撞开的女子挥了挥手,语气淡漠:“退下吧。”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这架势,难道是后宫要易主了!
皇家冬宴何等郑重,身为皇后的顾潇潇不仅被囚未出,南宫翊竟还当着满殿人的面,让徐芳茹坐上了本该属于皇后的位置。
说不定,徐芳茹就是下一个能独得圣宠的“顾潇潇”。
众人各怀心思,眼神交错间,却都绕不开这个念头。
可没人知晓,南宫翊突然在此刻抬举徐芳茹,不过是想借她牵制前朝徐家的势力,顺便敲打那些蠢蠢欲动、想送女儿进宫争宠的朝臣罢了。
此等算计除了他本人了然于胸,旁人丝毫未能察觉。
素来不爱参加宫宴的太后在永寿宫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掉眼泪。
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过往的那些隐忍和退让,总算没有白受。
哼,宫中哪有永不凋谢的花,只是盛开的时间长短不一样而已。
在太后看来,沈朝颜最风光的时候都没能揣个孩子,如今失了宠,以南宫翊的性子,多半是翻不了身了。
当然,若徐芳茹能得圣心也是一样,所以,她一定要让她在尚且受宠的时候生个孩子出来,哪怕是公主。
这样想着,她就又使出了那几次三番都没能成功的招数。
只是这次她没有再用催情药,而是下了另一种可以让人意识涣散,与醉酒无异的药。
这不,南宫翊刚回到太极殿,太后就巴巴的派人给他送了碗解酒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