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前一步,阴恻恻道:“今日你若放他走,贫僧便立刻传信总舵,说你勾结叛党、违抗帮令,届时袁帮主震怒,影堂上下都要为你陪葬!”
任长风眸色一沉,周身气息骤然冷冽如冰,观澜刀微微嗡鸣,刀光映得他鬓角霜色愈发刺眼道:“你敢威胁我?”
“不敢!”了凡梗着脖子,却下意识后退半步:“贫僧只是遵帮规行事!江飞乃盐帮叛徒,身负重罪,断不可纵!”
“盐帮规条,也轮不到你这跳梁小丑置喙!”任长风冷哼一声,长刀陡然抬起,刀风卷起漫天雨丝,直逼了凡面门。
“方才你欲伤无辜,本就该按帮规处置,再敢多言,休怪我刀下无情!”
了凡脸色瞬间惨白,禅杖慌忙横在胸前,却被刀风震得气血翻涌,喉头腥甜上涌,二人虽同属道境,但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他望着任长风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终究是不敢再逞强,死死咬着牙后退,眼底却藏满怨毒。
江飞望着任长风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正欲开口,却听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武莫道一身玄劲装踏雨而来,身后跟着数名锦衣卫暗卫,沉声道:“江公子,在下武莫道,奉令前来相助!”
任长风猛的转身,刀光直指武莫道,眼中怒意骤然暴涨道:“朝廷鹰犬?江飞,原来你早已勾结朝廷,亏我竟还念及旧情,对你手下留情!”
盐帮与朝廷积怨已久,如今亲眼看到武莫道前来营救江飞,在他看来与背德无异!
“任叔叔,并非如此!”江飞急声辩解,胸口伤势牵动,又咳出一口血。
任长风怒极反笑,刀势愈发凌厉,道境巅峰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笼罩下来:“朝廷之人怎会恰好在此刻出现?你分明早有预谋!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我真是瞎了眼,当年还教你明辨是非,如今你却沦为朝廷鹰犬的爪牙!”
他手中长刀一摆,雨水顺着刀身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杀意已决道:“今日我便替盐帮清理门户,斩了你这叛徒!”
任长风身形如电,观澜刀化作一道璀璨金芒,裹挟着风雨之势直劈江飞,这一刀再无半分留手,尽数化作被背叛的暴怒。
江飞瞳孔骤缩,刚要提剑格挡,却觉体内经脉滞涩,方才第九十九招的伤势骤然发作,佩剑险些脱手。柳卿卿三人惊呼着扑上,却被刀风震得连连后退。
“江公子小心!”武莫道见状,长枪立刻出鞘,枪尖如流星赶月般刺向任长风后心,欲要解围。
“滚开!”任长风怒吼一声,长刀反手横扫,刀风与枪劲碰撞,震得武莫道虎口发麻,连退几步,以枪杵地。
他转头死死盯着江飞,眼中满是失望与杀意:“受死吧!”
长刀再次落下,这一刀凝聚了他毕生修为,江飞已避无可避,只能闭目提气,将残余内力尽数灌注剑身,准备硬接这致命一击。
“不要!”柳卿卿、白悠悠、苏青辞三女齐呼,现场却无一人能拦下这一刀,也无法靠近江飞身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