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多智,但其中的一切因果妾身已不想知晓,此生只想陪张郎而去,只是临死前有一件事要拜托公子,还望公子应允!”崔婉儿紧咬下唇,鲜血淌入口中尚不自觉,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李潜。
李潜沉默了许久,方才苦笑道:“婉儿姑娘所求之事,在下恐怕不能答应。”
“公子对《药王典》不感兴趣?”崔婉儿问道。
“我纵使感兴趣,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你死,若不然怎能对得起张兄的在天之灵?”李潜答道。
“妾身心意已绝,还望李兄成全!这《药王典》是师父的绝学,不能因我埋没,纵使李兄不感兴趣,也请李兄能送往武当山,交由武当派保管。”崔婉儿决绝道。
“唉!”李潜叹了口气,他从见到崔婉儿那刻起,便明白了此女的想法,心中虽多有不忍,但却无可奈何。
“《药王典》在酒泉城外西门的一座破庙里……”
崔婉儿话音未落,四周骤然亮起的灯火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崔元魁身着深色锦袍,面色铁青地立于人群之首,身后家仆手持棍棒,架着晕倒的周明空,气势汹汹的将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崔元魁厉声道:“好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女儿,药圣前辈的《药王典》是我家族至宝,你竟要拱手送给外人?还有那张士隐,不过是个落魄书生,你竟与他私定终生,如今还要勾结外人坏我崔家根基!”
“呵呵,《药王典》是师父传于我的,张郎更是当年你与母亲一同为我挑选的如意郎君,如今看他家族落魄,便想用女儿的清白巴结刘家。”崔婉儿猛的抬头,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是嘲讽。
接着又说道:“你身为人父,怎么如此狠心!士隐的死全是你一手造成,婉儿无用,不能为他报仇,只能随他而去。”崔婉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一头撞向不远处的木棺。
“不可!”李潜急忙出手阻拦,手指堪堪攥住崔婉儿的衣袖,猛的将她往后一拉。
崔婉儿冲势太急,被拉得踉跄着跌坐在地,额头磕在青砖上,渗出细密的血珠,可她眼里只剩死寂,还想挣扎着起身再撞向灵堂方向的木棺,这时李潜已将她扶起,轻轻将她拦了下来。
崔元魁见此情景,脸色微变,却仍硬着心肠冷声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今日若不把《药王典》的下落全部说出,就算你死,我也能让人把张士隐的尸骨挖出来喂狗!”
崔婉儿心中冰冷一片,她虽知道自己的父亲从未真心对她,但却想不到他如此绝情。
“来人!把这两个私闯府邸,妄图盗取家族秘典的人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崔元魁大声喝道。
“我看谁敢!”一声沉喝陡然炸响在庭院中,震得烛火都微微晃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景隆身着月白锦袍,立于院门口,身后跟着三名天仙一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