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他们难道不需要吃喝吗?”梅克胜喃喃自语,目光死死盯着山体,任他怎么看,这附近并无任何异常,可雪鸿的习性畏暖喜寒,他驯养多年怎会不知?
又过了两日,梅克胜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他虽知道了二人还在此处,却没料到李潜竟早有准备,这时他已无耐心,尽管以他的身手,数日间便可到达应天,但早去一日,生的几率便大上一分,他靠在一块玄冰上,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时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雪鸿依旧守在他肩头,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茫然,时不时抬头望向冰洞方向,似在疑惑里面的人为何还不出来。
冰洞内,李潜借着冰壁缝隙透进来的微光,观察着洞外的梅克胜。见他气息越来越微弱,李潜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越是濒死的野兽,越容易爆发出致命的反扑。
“他撑不了多久了。”沈诗诗轻声说道。
李潜点头,这几天他同样大气也不敢喘,目光落在归藏剑上,剑身的凤鸣声已变得极其微弱,却始终没有断绝,仿佛在提醒他保持警惕。
他转头看向沈诗诗,缓缓开口道:“再等两日,若他还不走,我们便想办法绕路下山,不能在这里耗下去。”
洞外,雪鸿受惊的飞了起来,在他头顶盘旋两圈,发出焦急的啼鸣。梅克胜坐在雪地里,望着冰洞入口,眼底满是不甘与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不仅没能引出李潜与沈诗诗,连自己的生机也快要耗尽,可他不甘心,他还没来得及用“噬道”之术夺取花神秀的修为,还没来得及踏入神境。
冰洞内,李潜与沈诗诗听到洞外的动静,皆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梅克胜耐心已经耗尽,这场持续了数日的对峙,终于快要结束了。
果然,又过了一夜,第二天梅克胜便不见了踪影,雪鸿依旧在空中盘旋,那日昆仑剑法留下的痕迹早已被大雪遮掩。
冰洞内很安静,李潜连日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下去,此刻沉沉睡了过去。当他醒来时,冰洞内只剩篝火余烬的微光,胸口的闷痛感已消散大半。
沈诗诗正在一旁调理伤势,他翻身轻轻的坐起,见沈诗诗正背对着他坐在冰壁旁,小心翼翼地拂过肩头的绷带,那处伤口在火光下仍能看见深色血渍,她却连皱眉都压得极轻,仿佛疼的不是自己。
“醒了?”沈诗诗闻声回头,眼底带着几分刚褪去的疲惫,却还是先往篝火里添了块干柴,火星噼啪跳起,映亮她苍白的脸颊。
“梅克胜已经走了,雪鸿也没了踪影,现在下山最安全。”李潜观察后说道,起身时才发觉双腿有些发麻,想来是沈诗诗为了让他安心休息,独自守了大半夜。他接过沈诗诗递来的冻果,咬下去时带着冰碴的清甜,却压不住心头的躁动。
“你的伤……”
“无事!”沈诗诗轻描淡写,仿佛毫不在意。
李潜虽于心不忍但也不敢耽搁,借着夜色往山下走去,昆仑山的夜格外寂静,只有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声,偶尔有寒风卷着碎雪扑在脸上,却比在冰洞时多了几分自由的松弛。
沈诗诗的伤还未痊愈,走得慢些,李潜便刻意放慢脚步,让她扶着自己的胳膊,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