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收你,一则为平此事,二则你我缘分,半点不假。”席应真目光扫过杨文涛,语气严肃。“你杨家气数未尽,往后百年还有福泽傍身,后代子孙中,更少不了登堂入室的贵人!”
这话落时,杨文涛心头那点残存的疑虑终于烟消云散。他望着眼前道骨仙风的师父,重重颔首,只是对“后代贵人”之说并未放在心上,他才三十出头,眼下更挂心的,是席应真即将离去的事实。
“至于胆巴,你无需挂怀。”席应真忽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他的大限,就在这三两年间。”
“师父,这是为何?”杨文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奇。那日席应真与胆巴对谈,他虽在侧,却未参透其中玄机。
“那日我与他说的最后一段话,你该记得。”席应真接着道:“‘神’境武学,需得天时、地利、人和三相齐聚,绝非闭门造车就能炼成。中原大地何等广袤,惊才绝艳之辈如过江之鲫,哪一个不是身负大造化?可到头来,‘神’境武学始终没有真正的定数。老道当日已把话说透,可那和尚太过执着,迟早要走火入魔。”话锋一转,席应真眼神陡然锐利。“只是你要当心,他的再传弟子,才是真正的隐患。”
杨文涛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挠了挠头。
“胆巴的武功路数,最易踏入道境门槛。可若他的传人没有他那般苦修枯禅二十余年的定力,只图速成,必会心魔趁虚而入,到时候利令智昏,什么出格的事都做得出来。”席应真解释道。
“那弟子该如何应对?”杨文涛急忙追问。
“第一,为师教你的剑法,每日不可懈怠;第二,平日里既要善待百姓,更要容得下方外之人。至于其他,天机不可泄露,老道今日说的,已经够多了。”
话音刚落,席应真袍袖一甩,朗声道:“好了!为师去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流光冲向远方。杨文涛慌忙抬眼,目光紧紧追着那道光影,可不过眨眼间,席应真便不见踪影……
“这些年间我与那四大领主虽偶有争执,却从未撕破脸皮。金石、龙岩二僧在胆巴坐化后,又过了几年,双双进入道境,二僧前些年还好,最近几年一直在找杨某的麻烦,但杨某已在此地扎根二十年,教这些西海人播种、酿酒、纺织等等,终究还是得到了他们的认可,现如今这里虽比不了江南一代繁华,却也衣食无忧,免于战乱烦恼。”
李木鱼与李潜听完后对杨文涛有了很大的改观,心中钦佩不已。
“仙长一语便道破了杨某的武学,看来定是席师当年所预料能帮杨某的人。”杨文涛笃定道。
“仅凭文涛兄的义举,老道便义不容辞!”李木鱼持礼道。
“之前在下一味忍让,非是惧了那两个秃驴,实在是没把握同时应对二人!只是仙长要如何相助,席师当年并未细说。”杨文涛眉头拧成疙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吞口,语气里满是为难。
李木鱼眼底闪过一丝傲色:“文涛兄,你我各挑一名僧人便是,难不成你真当老道连一对一的底气都没有?”
杨文涛苦笑着摇头,语气沉了几分:“仙长的武当内劲凝而不散,一看便是顶尖高手,单打独斗自然无惧。可仙长不知,那金石、龙岩二僧的武功,邪门的很!”
“愿闻其详。”李木鱼收起笑意,指尖顿在胡须上。
“在下也是听席师提及,仙长可曾听过少林派的‘金刚神力’?”杨文涛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