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李潜虽未经历那种年代,但仅凭此诗也能窥探出当初的世道一二,但见现今西海境内歌舞升平,处处透着和平景象,李潜不禁在心中默默祈愿,愿这盛世长长久久,百姓能永享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小二,结账!”李木鱼吃饱喝足后大声喊道。
“仙长吃好了?这顿饭我们掌柜的请客,不用结了!”年轻的店小二跑了过来,笑呵呵的对二人说道。
“你家掌柜为何请我二人吃饭?”李潜莫名其妙的问道。
“但凡所请,必有所求,老夫生平不欠债,告诉你家掌柜,不用了,这些银两应当足够了,再去给老夫打上五斤青稞酒。”李木鱼拿出银两放在桌子上,毫不犹豫的回绝道。
那小二闻言面色愁苦,站在原地既不走也不敢再说话。
李木鱼继续对着李潜道:“穿过西海,便到昆仑山了,说起来,昆仑派比我武当派的历史还要悠久。”
李潜微微转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店小二,然后开口说道:“前辈,依晚辈之见,您不妨还是询问一下比较妥当。”。
听到这话,一旁的李木鱼顿时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李潜一眼,没好气儿地道:“哼!就属你事儿多!好好待着不行吗?非要多嘴!”
那店小二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李潜会替他说话。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连忙朝着两人拱手行礼,满脸堆笑地道谢:“多谢小仙长为小人求情!既然如此,那就烦请两位仙长随小人这边来吧。”
说着,便转身在前引路,带着二人朝后院走去。李潜与李木鱼紧随其后。
后院极大,被巧妙隔开。几株苍劲古槐如天然界碑,划分出不同区域。右侧是一片荒废花园,枯败花枝在风中瑟瑟发抖,似在低语往昔繁华。左侧则是一片杂草丛生之地,齐腰高的野草肆意蔓延,隐没了其间可能藏着的秘密。远处,几间破旧柴房静静伫立,房檐倾斜,似随时都会坍塌。
正当他们经过一处堆满杂物的角落时,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穿过杂草与风声,飘进两人耳中。李潜与李木鱼瞬间对视,神色一凛。那声音虽微弱,却清晰可辨,是刀兵碰撞的铿锵之声,伴随着低沉呼喝,仿若从极深地底传来,又似被风裹挟着,从遥远战场跨越重重阻碍,悄然潜入这看似宁静的后院。
李潜眉头紧皱,一手不自觉按上剑柄,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四周。李木鱼艺高人胆大,神色平静如常。
店小二带着两人停在一处废旧柴房前,此刻,他脸上哪还有半点卑躬屈膝,神色冷峻肃穆,身姿笔挺如松,俨然一副久经沙场的士兵模样。
没等李潜和李木鱼开口询问,店小二抬手,“吱呀”一声用力推开柴房门。腐朽木门摇晃,发出刺耳声响,一股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烛火摇曳,墙上挂着一幅幅斑驳地图,标注着错综复杂线路与神秘记号。中间长桌上,摊着几封信件,边角被火烤过,隐隐透着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