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秀听到声音后转头望去,只见此人虽是明人装扮,但身材矮小,头发剃成半月型,眼睛较小,鼻塌面平,一看便是倭人无疑。
“在下花神秀,不知阁下有何贵干?”花神秀手持酒壶礼貌的问道。
“听说花神秀是天下第一人,依我看不过是个酒鬼罢了。”倭人操着一口生硬的华语道。
“阁下若是无事,花某告辞!”花神秀淡淡的说道。
“原来花神秀不但是个酒鬼,还是个无胆之辈。”倭人语气不善道。
见花神秀不理,径直朝外走去,倭人大怒,拔出长刀便朝花神秀头上劈去。(倭人所用的刀叫做倭刀,倭刀的原型是唐朝的唐刀。在唐朝时期,中日交流频繁,日本有人学习了唐刀的锻造技术,之后经过不断改良后才称为倭刀。)
花神秀神色自若,眼皮都未曾抬起一下,脚下步伐不停,依旧稳稳地向前走去。而那倭人见此情形,还道自己这一击已然得手。然而,就在他暗自疑惑之时,却突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原来他方才所劈中的不过是花神秀留下的一道残影罢了。
酒馆掌柜见倭人凶狠,于是趁着倭人不备之际,迅速猫下身子,悄悄地躲到了柜台底下。此刻的他蜷缩着身体,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被那倭人注意到他。
倭人眼见一击未能得手,心中暗惊,深知自己绝非眼前之人的敌手。只见他缓缓地将手中的倭刀收入鞘中,随后朝着花神秀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话语。
花神秀闻听此言,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眸之中更是飞快地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厉色。尽管如此,他却始终紧握双拳,迟迟不敢贸然出手。
沉默片刻之后,花神秀才终于开口问道:“我的身份……你究竟是如何知晓的?”声音低沉而略带颤抖,仿佛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倭人赶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大人,家族内一直都供奉着您的画像,我是家主最为亲近的心腹奴仆。”
听到这里,花神秀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愈发阴沉,他接着沉声问道:“那么,织田信死了吗?”
倭人连忙抱拳躬身说道:“家主近些年来对大人很是思念,如果大人能够助家主一臂之力,想来家主定会欣喜若狂的。”
然而,花神秀只是冷哼一声,冷冷地道:“哼!我与织田家毫无瓜葛,更无半分情分可言。今日我不想取你性命,你速速给我滚开!”说罢,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直逼向面前的倭人。
倭人闻得此言之后,刹那间脸色变得煞白。只见他双手颤抖着缓缓拔出腰间那柄锋利无比的倭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意,显然已做好了切腹自裁的打算。
而站在一旁的花神秀,早早就洞察到了倭人的意图,但起初却并未出手阻拦,就在那倭刀即将刺入倭人身体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只听得“嗖”的一声尖锐破空之响传来!一颗小小的石子犹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精准无误地把那把倭刀击落在地。
倭人见此情形,整个人都惊呆了,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倭人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虽答应丽姬此生不在杀人,但现在你倭人在我山东府和江浙一带疯狂杀掠,花某为了维护天下安稳,未必不会违背此誓言。”花神秀威胁道。
原来,花神秀年少时,曾亲身参与红巾起义。那时的他,只是彭莹玉麾下一名普通将领。而同一时期,一名来自日本的织田信,化名周敏信,踏上了广袤的华夏大地,开启了他的游历之旅。这位异国人对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华夏文化极为痴迷。
不久后,机缘巧合之下,周敏信竟也混入了彭莹玉的军队。就这样,命运的丝线将花神秀与周敏信紧紧联系在一起,两人得以相识。彼时,花神秀尚未掌握威震江湖的太白剑法,在残酷的战场上常常身处险境。幸而,每逢生死关头,总有周敏信挺身而出,一次次救他于危难之中。久而久之,花神秀心中对周敏信充满感激,毅然拜他为兄。自此,他们在战场上相互扶持,共同应对无数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