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琴键的敲击声中飞速流逝，璃光院星野再一次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
一周，仅仅一周，他不仅磕磕绊绊地掌握了Ave ujica几首主要曲目的键盘部分，甚至还能在节奏和力度上做出一些基本的处理。
当然，离祥子原本那种充满灵魂和戏剧张力的演奏水平还差得远，但至少……听起来像那么回事了，不会一上台就彻底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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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可以了。”
在某次练习结束后，璃光院星野顶着“祥子”的脸，用沙哑疲惫的声音说道。
他感觉自己再这样练下去，不仅可以冒充丰川祥子，或许真的能凑合着组个地下乐队了。
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被迫营业乐队”。
ba.璃光院星野
Key.璃光院星野
Gt.璃光院星野
然而，无论是星野、睦还是祥子猫都心知肚明，个人练习和乐队合奏是两回事。
个人可以掩盖瑕疵，但在合奏中，任何不和谐的音符、节奏的微小脱节，都会被无限放大。
尤其是面对海铃那样经验丰富的贝斯手和初华那样感觉敏锐的吉他手。
巡演日期日益临近，网络上粉丝们的期待值早已拉满。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祥子猫猫焦虑的踱步和最终豁出去般的“喵！”的决绝中，顶着巨大压力的“丰川祥子”，终于被睦带回了Ave ujica的集体练习室。
练习室的气氛，在“祥子”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变得有些微妙。
“祥子同学，身体好些了吗？”
抱着贝斯靠在墙边的八幡海铃第一个打招呼。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静，在“祥子”过分高大的身影和那身为了遮掩身材而特意选择的、裙摆长得几乎拖地的暗色长裙上扫过，最后落在“她”因为长期练习而略带疲惫的脸上。
“祥子，还是要注意休息呀，脸色看起来还是有点白呢。”
佑天寺若麦从架子鼓后凑过来，想挽“祥子”的手臂，但被璃光院星野下意识地、幅度极小地躲开了。
他只能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点了点头。
最让他心头一紧的是初华。
她看着“祥子”，眼神里是纯粹的担忧：“祥子……别太勉强自己了。如果还是不舒服，我们可以再调整一下排练强度。”
她的声音温柔，却像一根针，轻轻扎在璃光院星野伪装的心脏上。
他只能再次点头，几乎不敢去看初华的眼睛。
合奏很快就开始。
璃光院星野站在键盘前，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压下，努力回忆着一周来的肌肉记忆。
他的演奏，准确来说，是“正确”的，音符、节奏大致没错，但缺乏了丰川祥子那种特有的、仿佛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力量感和戏剧性。
听起来有些……平铺直叙，甚至偶尔会因为紧张而出现微小的延迟或力度失控。
海铃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只是贝斯的律动更加沉稳，似乎有意在配合和稳定节奏。
若麦的鼓点依旧活泼，但偶尔也会在鼓声间歇中略过一丝疑惑。
初华则微微侧耳，弹奏吉他的间隙，不时担忧地看向键盘前的“祥子”。
她觉得“祥子”的琴声今天格外“紧绷”，少了往日的灵气。
每当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睦总会适时地、用她那平静无波的语气解释道：“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体力有些跟不上。”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通。毕竟，生病影响状态是常事。
大家虽然觉得奇怪，但出于对队友的关心和对即将到来演出的重视，都选择了包容和理解，没有深究。只是练习室里的空气，始终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感。
所有人都疑惑于“祥子”的奇怪表现，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角落里焦急踱步的祥子猫猫。
璃光院星野就在这种极度煎熬的状态下，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合练。
他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举止，不能说话，走路要半蹲着以缩小身高差带来的违和感，弹琴时要努力模仿女性的坐姿和手臂动作……
每一天结束时，他都感觉精神和肉体双重透支，比连续考十场试还要累。
而每当他疲惫地抬起眼，看到初华那始终带着关切和鼓励的眼神时，内心的抽痛和愧疚就愈发强烈。
他只能将这一切埋藏在“丰川祥子”的面具之下，靠着不想辜负睦和祥子的期待的责任感，硬着头皮，一天天地撑下去。
距离巡演开场，只剩下最后几天了。风暴来临前的平静，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