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拨通了刘阳姑姑的电话。
电话通了,燕南本能的叫了一声:
“姑姑!”
而电话另一头的刘阳姑姑愣住了,她思索着会是谁呢!想来想去,她想到了小琴。
她问:
“是小琴吧!”
燕南赶紧解释说:
“我是阳湾的燕南!”
她又愣了一下,她突然想起来了。
她笑着说:
“嗷,燕南,你们姊妹俩个好吧!你妈都好吗?”
燕南说:
“都好,都好着呢!我叫你姑你不介意吧!”
刘阳的姑姑说:
“不介意,叫姑姑好,又多了一个侄儿!”
燕南说:
“姑,我给福平叔打了个电话,他说把娃送到你这里念书是不是。”
刘阳姑姑回答说:
“对,就是的,前段时间我哥来过,说了这件事,我也答应了。”
燕南说:
“姑,那娃以后上学的费用我来出,你就费心了!”
刘阳姑姑赶紧解释说:
“看你这娃说的,我自家侄孙子,咋能要钱呢!我大忙帮不上,这点小忙我还能帮上,我听我哥说,这些年没少麻烦你们姊妹俩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燕南说:
“姑,我们现在有这个能力了,能多帮一点是一点,再说了我们年轻人挣钱比你们容易。”
“挣钱容易也不要你的钱,要钱我成啥了,咱们不说这事了,你忙,在外面把自己照顾好。”
说完就急匆匆挂了电话,她怕燕南再说起这件事。
在农村,老一辈亲戚总是这样无私。
她们始终不忘记娘家的人,总是以各种形式回报着娘家。
挂断电话的燕南又陷入了煎熬,她想通过带刘阳的孩子来给自己一些慰藉,可福平叔拒绝了。
她又想出钱让刘阳的孩子念书,但是被姑姑拒绝了。
转了一圈,她的心情跟着又回到了原地,没有得到慰藉。
她心头的雾霾继续笼罩着。
她的心里又一次感受不到刘阳是否还活在某个地方,不好的预感再次占据了她的心。
以前,她每次在想刘阳的时候,总是疯狂的工作,这样一来,一些心理上的煎熬就会被工作的充实给代替。
可自从有了不好的预感以来,她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心情工作了。
她试过以前的方法,都以失败告终。
厂里的人都下班了,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她连时间都忘记了。
天已经快黑了,她站起身,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她又突然想起派出所给她说的那句话;“人不在了的可能性大。”
一瞬间,他的头就像被一块石头砸中,同时,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慌。
她不由的快步走出办公室,随手把门使劲一关,关门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间响彻。
她糊里糊涂的走出厂区,穿过马路,此时的她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又该去什么地方。
头脑里面都是刘阳的影子,眼神却很迷茫。
街道上各种汽车穿梭着,人行道上走着回家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