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火盆背后,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你是谁家的亲戚!”
“舅,我是坪村的,”
“坪村!”
他三娘的弟弟嘴里念叨了一句,就开始思索了!
“嗷,我老姐家来的人吧!”
“请我,是不是我老姐不行了!”
福平最怕问这样的话,只能装聋作哑了!
福平岔开话题说:
“我先给你老磕个头!”
说完,福平就对着桌子跪了下来,磕了个头。
这时候,已经知道来人的意思的老舅,他大声的呵斥道:
“问你话呢,你是不会说话还是听不见呢!”
福平从口气中已经感觉到了些许的火药味,他知道,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是我三娘去世了,我是过来请你的!”
“过逝了来请我,你们村里的老人都死绝了,没一个懂规矩的,生病的时候为什么不请我们去看看!”
“我的老姐姐呀!是不是他们害死了你呀!我可怜的姐姐呀!”
福平透过散去的烟看到,这老汉脸上一点哭的迹象都没有,
福平明白,这是这些老家伙们刻在骨子里的一种传统的示威方式。
福平又开始装聋作哑的低着头,啥话也不说了,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老家伙带着押韵的哭腔装模做样的假哭了半天,不见来人给他下话,也就装不下去了。
他说:
“路上雪这么厚,我咋去呢!”
福平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
这时候,他三娘的弟弟就开始叫儿子了:
“满仓,满仓!”
“咋了大!”
满仓在另外一个屋里答应着!
“你来上屋!”
满仓进到屋里,看到地上站着一个陌生人。
他笑着向福平点了一下头说:
“来了!”
福平也点了一下头说:
“来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对视了一眼,然后再点的头。
“大(父亲),啥事!”
“你老姑过世了,这是坪村来请娘家人的,你去叫一下你二大和你三大,还有你几个哥哥!”
满仓就出门叫人了,福平还一直站在原地,老汉也没有让福平坐下的意思,
福平心里想:都说这家人麻烦,看来是真的。
门里进来了几个人,当他们进屋后,一个个看福平的眼神,就像是狼看羊似的,恨不得一口吞了福平。
福平只能强装笑脸的点着头,哈着腰,本来,福平就是来受气的,也没打算让他们给自己一个好脸色。
几个人坐在了炕上,也没有打算立刻就走的意思。
福平的两只脚已经冻麻了,一路上的雪早就把他的两只鞋给湿透了。
福平赶紧拿出来时带的烟,每人发了一支。
“舅舅,你看我们啥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