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翻,取出一枚血色玉简和一块暗沉沉的令牌。
“此乃《血煞魔功》筑基期到金丹初期的修炼口诀,虽非全本,但也足以让小友修炼至金丹门槛,以示诚意。”枯骨真人将玉简轻轻一推,那玉简便缓缓飞向秦烈。“至于这枚客卿令牌,小友且收下。持此令牌,可自由出入我血煞宗部分外围据点,享受一定资源兑换权限,却无需承担宗门常规任务,来去自由。只望在我宗需要时,小友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略施援手即可。”
枯骨真人说得漂亮,客卿身份看似自由,实则一旦接下,便打上了血煞宗的印记,日后若有麻烦,血煞宗便可借此插手。而那功法口诀,给的也只是到金丹初期,明显是吊着他,后续必然还有钳制手段。
秦烈神识扫过玉简,确认里面确实是《血煞魔功》的后续口诀,虽不完整,但对他目前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那客卿令牌也透着诡异的血煞宗法力波动,绝非仅仅是信物那么简单。
他心中念头急转。直接拒绝,立刻就会翻脸,面对一个筑基中期和一个魔道宗门的敌意,绝非明智之举。虚与委蛇,假意答应,先拿到急需的功法,利用其资源情报,再伺机脱身,方为上策。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后的“决然”,伸手接住玉简和令牌,微微拱手:“既然如此,秦某便却之不恭了。多谢枯骨长老,多谢贵宗厚爱。日后若有差遣,力所能及之内,秦某定不推辞。”语气拿捏得极好,既表达了接受,又强调了“力所能及”,留下了余地。
枯骨真人见他收下,眼中闪过一抹得色,哈哈笑道:“好!爽快!从此大家便是自己人!小友日后若遇麻烦,可亮出令牌,我血煞宗的名头,在这片地界还是有些分量的!”
他又“关切”地询问了秦烈几句修炼上的“难题”,假意指点了一番,实则暗中探查其根底,但都被秦烈以功法特殊或含糊其辞挡了回去。
一番虚伪的客套后,枯骨真人便化作血影离去,显然是回去复命了。
洞穴内再次恢复寂静。
秦烈把玩着那枚触手冰凉的客卿令牌,眼神冰冷彻骨。神识仔细探查,果然在令牌核心发现了一道极其隐蔽的神魂印记,兼具追踪与监听之效。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心念一动,丹田内戮天刃碎片微微一颤,一缕极其细微却锋锐无匹的戮天煞气悄然涌出,精准地刺入令牌内部,如同手术刀般,瞬间将那缕神魂印记绞得粉碎!同时,他自身的血煞真元模拟出印记原本的波动覆盖上去,做得天衣无缝。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神识沉入那枚血色玉简之中。
确实是《血煞魔功》的后续口诀,从筑基到金丹初期,内容玄奥,威力无穷,但也布满了隐晦的陷阱和需要特定资源配合的关隘,若无人指点或获得全本,盲目修炼极易走火入魔,或者受制于人。
“想控制我?”秦烈眼中血海翻涌,“正好,便借你血煞宗的窝,孵我的魔种。待我神功大成……”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那玉简紧紧握住。
洞外,月色凄冷,暗流涌动。
一场魔道之间的互相利用与算计,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