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眼神如刀,直视壮汉,语速不减:“你腰间肉干,分我三成,如何?”
“放你娘的屁!”壮汉勃然大怒,砍柴刀猛地扬起!
“外加一条情报,免费赠送。”苏郁声音低沉,神秘莫测,目光如炬,直射壮汉刀疤脸,“关于你老婆翠花,昨晚的‘借醋’之行…”
“哐当!”
锈迹斑斑的砍柴刀,从疤脸壮汉瞬间僵硬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壮汉脸上的凶狠狞笑如同被冻住的水泥,寸寸碎裂,只剩下极度的错愕、难以置信和一丝…被戳破隐秘的慌乱!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苏郁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你…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西巷口,王屠夫家。”苏郁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入壮汉最敏感的神经,“昨晚亥时三刻左右,她拎着个空醋瓶进去的,对吧?‘借醋’借了快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的时候,瓶子…好像还是空的?”
她每说一句,壮汉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这些细节…太具体了!由不得他不信!他老婆和王屠夫那点不清不白,他早有耳闻,只是抓不到证据!昨晚老婆确实说去王屠夫家借醋,很晚才回来…空瓶子…空瓶子!
一股被背叛的狂怒和巨大的羞辱感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猛地喘息,怒火中烧,双眸瞬间充血,宛如狂暴的公牛!被子、肉干早已抛诸脑后,他此刻唯愿疾驰归家,将那对奸夫淫妇碎尸万段!
“妈的!贱人!王八蛋!”壮汉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弯腰捡起地上的砍柴刀,甚至忘了再看苏郁一眼,像一阵狂暴的旋风,转身就朝着巷子外他家的方向狂奔而去!沉重的脚步声与愤怒的咒骂渐行渐远,消失在巷尾。
垃圾堆角落,苏郁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靠在冰冷的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浸透内衫。刚才那短短的几秒钟,耗尽了她的心力。腹部的绞痛再次凶猛地反扑上来。
她看着地上壮汉慌乱中掉落的、那个鼓鼓囊囊的肉干袋,眼神复杂。赌赢了。暂时。她挣扎着挪过去,费力地解开袋子。里面是几条风干得发硬、但散发着诱人咸香的肉条。
她没有全拿。忍着强烈的饥饿感和腹部的抗议,她只小心地撕下了大约三成——这是“谈判”的“成果”。然后,她拼尽全力撕扯着那条厚实的蓝布棉被,布料坚韧无比,每一下都似在考验她的极限,直至手指磨破渗出血丝,也未曾察觉。最终,仅留下一小半勉强裹身的被芯,将剩余的一大半连同那七成肉干,用破布包好,丢在了显眼的位置。
这是她的“履约”。也是避免那暴怒的壮汉冷静下来后,再杀个回马枪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