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出城后,各自分散前行!”雷天豹语气凝重。
“是!”
十人齐声应诺,转身离去。
“希望……还不算太迟。”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雷天豹轻叹一声。
他向来谨慎。
若非如此,早在十余年前的乱军之中,早已尸骨无存。
正因深知性命可贵,才格外珍惜。
倘若那三位女子真是妖物,必定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旦他亲自连夜奔赴茅山,对方极可能狗急跳墙,当场发难。
至于调兵围捕?行不通。
军营与府邸相隔甚远,大规模调动极易惊动目标,更难掩行迹。
况且,雷天豹也不敢断定——军中是否已有她们的眼线。
他不敢赌。
因为这一局,赌注是自己的命。
雷天豹眉头一紧,用袖口掩住口鼻:“三位夫人可有察觉异样?”
“不曾。”副官摇头,“后院漆黑一片,想是早已歇下。
我特意绕了偏僻小路过来,沿途皆有弟兄暗中守望,却也没见半点异常。”
“去外面守着,就说我要休息,谁也不得打扰,三位夫人也不例外。”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另外,把府里所有藏在暗处的弟兄全都调到院中,照老规矩,悄无声息地来,来了之后依旧隐在暗处,别露形迹。”
“是!”
房门合上后,雷天豹这才缓缓走近那个神志不清的山匪。
那人满脸污垢,咧嘴傻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嘿嘿……死了……都死了……可又活了……嘿嘿嘿……”
雷天豹静观片刻,从桌上取下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他与三位夫人当年的合影。
“你认得她们吗?”
“啊!!!”
那疯汉刚瞥见相片,猛地发出凄厉嘶喊,抱头缩进墙角:“别来找我!不关我的事!都是大当家干的!全是大当家住的!”
“他到底做了什么?”
疯子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却再难吐出一字。
雷天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照片,默默将其收进柜子里。
果然,那疯汉情绪渐渐平复。
“大当家究竟做了什么?”他再度逼问。
疯子断断续续地低语:“三个女人……三个漂亮的女人……大当家玩够了,就杀了……埋在后山……可她们……活了……又回来了……”
雷天豹瞳孔骤缩,心头如惊雷炸裂!
……
一路无阻。
十名亲兵顺利抵达茅山。
因知他们是大帅麾下之人,守门道士不敢拦阻,连忙引他们前往苏荃所居的小院。
“苏真传——”小道士轻唤门外,“您歇下了吗?雷大帅的亲兵求见,说有大帅亲口交代的要事。”
嘎——吱——
木门自行开启,院内空无一人,只有一道声音自高处阁楼飘落:“上来吧。”
虽曾听监院提过这位真传非同常人,但亲眼见门自开、无人应门,小道士仍不由得脊背发凉。
深夜幽静,此情此景,实在瘆人。
可那十名亲兵神色如常,径直登上阁楼。
“这是大帅的信!”
十人齐齐将信封置于案上,每一封火漆完好,未曾拆动。
苏荃接过信,逐一拆开——
空白纸张,竟无一字。
“走吧。”
她素手轻扬,十张白纸凭空燃起,转瞬化作灰烬。
“看来你们大帅已明白自己病根所在,如今更觉性命堪忧,倒还不算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