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袍男子率人走来,他们立刻迎上前:“大人,张大胆到现在还没回来。”
“没回来?”
金袍男子望了望已升至半空的太阳:“怪了,都这时候了,早该回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一人皱眉问道。
“能怎么办?我们先回去,你们俩留下守着。”金袍男子摇头:“没见张大胆进门,就没证据,只能等。”
而此时,张大胆正毫无目的地朝着东方前行,背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昨夜亲眼看到苏荃轻描淡写地制服干尸的手段,他又怎敢忽视她的话?
因此,天刚蒙蒙亮,那个与他打赌的人拿了十两银子后,他便立刻启程往东走。
不久后,眼前出现一座义庄。
“义庄?”
张大胆精神一振,立刻跑了进去,边跑边喊:“徐道长?徐道长!我是张大胆。”
“来了。”
屋内走出一名瘦削男子,眉心点着赤红印记,身背桃木剑,一手抱着水烟壶。
他正是钱开的师弟,徐真。
昨日张大胆进入马家祠堂前,最先遇到的便是他。
按照他所说,一更时躲在房梁上,三更时藏于棺材下,否则他根本撑不到苏荃到来……
“不错,看来你算是躲过一劫。”徐真上下打量了张大胆一番,点头笑了笑。
“哪有什么躲过?”张大胆却摆摆手:“你教的办法只灵一半。”
“嗯?”徐真露出疑惑之色:“只灵一半?什么意思?”
张大胆已经坐上一口棺材歇脚,顺手捡起块木板扇风道:“一更时我躲在房梁上,果然没事,那干尸在地上跳了半天没发现我,最后回棺材了。”
“可到了三更,我躲到棺材底下,结果那干尸居然探头往下看了一眼,一下就发现了我!”
他说到这儿,脸上还带着余悸。
徐真眉头紧锁:“那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以他师兄的钱开的本事控制那干尸,虽比不得真正僵尸,但也绝非眼前这个胖乎乎的凡人所能抗衡。
“全靠命大。”张大胆双手比划着,绘声绘色地说道:“我快撑不住的时候,苏道长来了。
他左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口,等干尸扑来时,右手甩出一张黄符,往它额头上一贴,那干尸当场就不动了!”
“徐道长,我怎么觉得苏道长比你更胜一筹呢?要是你昨天能给我一道符,贴在那具干尸脑袋上,我也不至于吓得整夜睡不着!”
徐真没搭理张大胆的牢骚,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你说的是镇尸符?”
“该不会是哪位茅山的高人来了这地方?”
他们两人已经学过符法,能自己画符。
可镇尸符不一样,这种符箓等级较高,需要特定的朱砂和符纸。
朱砂还好弄,但那符纸的制作方法,却是茅山一脉的秘传,外人不得而知。
而他们又还没通过内门的正式考核,自然不能擅自进入内门。
师父去世之后,那些高级符纸便成了消耗品,越用越少,最终在半年前彻底用完了。
“张大胆!”
忽然,徐真目光一亮,紧紧盯着那胖子:“你说的那位苏道长,现在还在十里镇?”
“是啊。”
张大胆点点头:“那间客栈,还是我帮他找的。”
听罢,徐真神色一振:“快走!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