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荃毫不犹豫地回答。
自古以来,医道本就不分家。
茅山道术中便有不少道法是专门用于疗伤治病的,可以归入玄门医学这一门类。
其实不光是茅山,只要是稍微有些规模的门派,多半都会传授一些道医之术。
可惜的是,真正愿意学的人却寥寥无几。
弟子们大多选择九叔那样的斩妖除魔之道,或者像苏荃一样修行丹道,以求延年益寿。
贾富贵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欣喜,略一迟疑,试探着问:“那……苏先生可曾学过?”
“粗通一二,我主要修习的还是玄门丹道。”苏荃坦然答道。
像驱鬼、画符、超度、道医、风水、推算、经文这些内容,都是茅山弟子必须入门的基本功。
只有把这些基础掌握之后,才能正式选定一条主修的方向。
“原来是这样。”
贾富贵点了点头,神情理解,但仍满怀期待地继续问道:“那苏先生,对于女子怀胎之事……可曾研究过?”
“怀胎?”苏荃微微一怔。
“正是。”贾富贵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事情都说到这儿了,我也就不瞒苏先生了。”
“如今虽说不敢自称家财万贯,但在这泉昌村里也算得上富足人家,内人容貌也属上乘。”
“按理说该是夫妻恩爱、家庭美满,可惜的是,我今年已四十三岁,却始终无后,内人也三十五了。”
“这些年,我们寻遍名医,吃尽良药,始终未见效用,就连省城里的洋医生我们也找过,依旧毫无结果。”
贾富贵说到这里,眼神灼热地望着苏荃:“我听闻道门中人皆有非凡手段,所以冒昧前来,想请教苏先生是否有什么办法。”
“不孕不育?”苏荃挑了挑眉。
这个问题即便是在前世也颇为棘手。
可这是个有神通、有妖怪的世界,还有无数神奇法术的存在。
虽然苏荃只是学了些皮毛,但这方面的知识,恰恰就在那“皮毛”之中有所涉猎。
“也不算什么要紧事。”
苏荃微笑着说:“你稍等片刻。”
他转身走进屋里,不久后便取出几张符纸、一小碗朱砂和一支画符用的毛笔。
笔走如风,转眼间一张符咒就完成了。
苏荃放下符笔:“这是安胎符,贴在床底下就行。”
贾富贵看着桌上鲜红的符咒,略显惊讶:“就这样?”
“哪有这么简单。”
苏荃将符笔轻轻放在桌上,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符咒只是个辅助之物,能帮你压制身体上的问题。
要是真想让夫人怀上孩子,还得靠贾老板晚上多加把劲才行。”
“一定努力,一定努力!”
树荫下,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彼此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起来。
事情办妥之后,贾老板喝了几口茶便告辞离开。
临行前还许下承诺,只要一切顺利,定当送上数百大洋作为谢礼。
在这个年代,几百块银元已经足够让普通人过上几年安稳日子,对有钱人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由此可见贾老板是真心诚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