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招手让医官们卸车,马车上的陶盒堆得像小山,每个盒子里都附了张插图说明书,画着“涂膏—裹布—暖手”的步骤,连不识字的牧民都能看懂。
正卸着货,王二驾着货车从郡市赶来,车斗里装着墨家造的棉布手套,他跳下车喊道:
“李医官!俺按您的嘱咐,带了五千双棉布手套,涂了冻疮膏再戴手套,保暖效果更好!”
李老三接过手套,递给老哈一双:“您看,这手套里絮了羊毛,比兽皮手套软和,巴图戴这个,手就不容易冻了。”
老哈赶紧给巴图戴上手套,巴图挥着手笑:“爷爷,不冷了!俺还能去捡柴!”
当天下午,老哈召集部落的牧民来领冻疮膏,李老三站在毡房前,教大家怎么用:
“先把冻处用温水洗干净,别用热水烫,然后涂一层膏,薄薄的就行,最后裹上棉布或戴手套,晚上睡前再涂一次,三天就能消红。”
牧民乌力罕的脚冻得走不了路,儿子扶着他来领膏,李老三蹲下身帮他涂膏:
“您这冻得有点重,涂完膏别老坐着,偶尔活动活动脚,让血流通,好得更快。”
乌力罕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激:“谢谢李医官!
去年俺因为冻伤,没能去互市卖羊毛,今年有了这膏,俺就能去换海带和铁锅了!”
接下来的十天,李老三的医官队走遍了北境的十二个部落,从云中郡到黑沙岭边缘,
每到一处就卸冻疮膏、教用法,王二的货车也跟着跑,
送完手套又送温水壶——壶是巧成城造的,能保温一整天,方便牧民洗冻处。
到了第十一天,李老三去回访老哈的部落,刚走进毡房,就见巴图在雪地里追着羊跑,小手戴着棉布手套,一点也不红了。
老哈笑着迎上来:“李医官,您看!俺们部落现在没人喊冻疼了,昨天俺去隔壁部落,他们也说这膏好用,冻伤都消了!”
李老三拿出账本,上面记着各部落的冻伤情况:“去年这时候,十二个部落冻伤的有九百多人,今年才一百八十人,冻伤率降了七成!
农科说,等开春了,还要教大家种黄芪、当归,自己熬冻疮膏,以后不用再等郡里送了。”
王二也凑过来说:“要是牧民能自己熬膏,俺就能帮他们把多余的膏运到互市卖,换些粟米和农具,这样不仅能防冻伤,还能多赚些钱!”
夕阳西下时,医官队要去下一个郡,老哈和牧民们送他们到草原边,巴图抱着一双新做的羊毛靴递给李老三:
“李医官,这是俺和爷爷做的,您穿着暖和,下次来还教俺涂膏好不好?”
李老三接过靴子,心里暖暖的:“好!下次来,
俺教你认黄芪,还教你怎么熬膏,让北境的每个牧民,冬天都不用再怕冻伤!”
马车驶进风雪里,李老三望着身后的毡房,想着账本上“冻伤率降七成”的数字,又摸了摸怀里的农科文书——上面写着“医道同心,
安康满疆”,他知道,这20万份冻疮膏不仅治好了牧民的冻伤,更让北境的冬天,多了一份暖,多了一份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