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良的炼铁炉流淌出品质更高的铁水;精密的模具铸造出更坚韧、更轻便的甲片和箭头;巨大的水车模型在模拟河流中运转,预示着未来解决西域灌溉的可能;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些结构精巧、威力巨大的新型守城弩和投石机模型(部分借鉴了赢欣带来的后世知识雏形)。
赢欣并未藏私,大方地允许蒙恬带走部分图纸和样品。“此非定远之私器,乃为大秦西征之利刃!”赢欣的话掷地有声。蒙恬看着那些图纸,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意识到,定远的潜力,远非一座孤城那么简单。
定远的燃烧:定远城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状态。短暂的喘息不是休憩,而是为更宏大的远征积蓄力量!
全民皆兵,西征为号:“为陛下开疆!为老秦拓土!”的口号响彻全城。新兵的训练强度陡然提升,灌输的不再仅仅是守土之责,而是远征的荣耀与技能。
工坊日夜不息,全力生产适应长途奔袭和西域作战的装备:轻便坚固的皮甲、锋利的环首刀、强力的骑弓、以及大量的驮马用具和备用零件。
“锋矢”西进:项离麾下的精锐小队,活动范围被允许大胆向西、向北延伸。他们的任务更加明确:清扫匈奴小股游骑,拔除其前沿据点,绘制更精确的地图,接触更西边的部落(或威慑,或怀柔),为大军开道!
每一次成功的出击带回的情报和战利品,都成为定远军民信心和动力的源泉。项离本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凶刃,他的凶名,开始真正在西域边缘的胡族部落中传播。
韩信的沙盘: 定远君府内,巨大的西域沙盘日益完善。韩信日夜推演,结合“蛛网”不断送回的情报和王五从更西边带回的零星信息(月氏王庭的模糊态度、乌孙的游移、匈奴主力的动向),制定着数套针对不同情况的大军行进路线、补给方案、遭遇战的预案。
他的眼神依旧沉静,但那份专注,却仿佛燃烧着无形的火焰。赢欣给予他前所未有的信任和权限,让他尽情挥洒自己的军事天才。
蒙嫣的基石:蒙嫣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她要统筹定远和即将纳入帝国西征体系的后勤保障。粮食储备的调配、药材的收集、工匠队伍的整合、与后方帝国补给线的衔接(在蒙恬协调下艰难建立)、甚至随军民夫的征募与组织……事无巨细,都需要她这位定远“大管家”运筹帷幄。她展现出令人惊叹的韧性和效率,将定远打造成西征大业最坚实的后方基地。
帝心深似海:御帐之内,嬴政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不再频繁召见方士,案头堆积的也不再是求仙问药的奏章,而是蒙恬送来的整军简报、定远工坊的图纸副本、王五“蛛网”关于西域的密报,以及……韩信制定的西征方略草稿。
审视与抉择: 他仔细地审视着每一项内容。定远展现出的技术力、组织力和那支可怕的凤鸣营,让他心惊,也让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利刃”锋芒。
韩信天马行空又缜密入微的谋划,让他这位以雄才大略着称的帝王,也感到叹服和……一丝忌惮。他开始真正思考赢欣那“目之所及皆为大秦”的狂言。
身体的警示:赢欣关于金丹的警告,如同跗骨之蛆,在他心头萦绕。他隐秘地停止了服用金丹,并按照赢欣所说,每日饮用大量煮沸的牛羊乳。起初并无明显变化,但数日后,那折磨他许久的剧烈腹泻竟真的有所缓解!
虽然身体依旧疲惫,精力不如从前,但那种毒素侵蚀脏腑的绞痛感确实减轻了。这个事实,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地冲击着嬴政的内心。他对赢欣那份“跨越千年”的梦境,第一次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信服。这信服,动摇了他根深蒂固的某些执念,也悄然改变着他看待赢欣和定远的态度。
“祖龙”之思: “千古一帝”、“祖龙”的称谓,在他心中反复回荡。赢欣描绘的那个后世评价,如同一剂强心针,也如同一面镜子。
他开始将目光从虚无缥缈的长生,投向更加实在的、足以真正光耀万世的功业——开疆拓土,将大秦的意志和文明,推向世界的尽头!这,或许才是真正的“不朽”!
一个月后
始皇召集重臣前来定远,召开一场不同寻常的朝会。
一个属于黑色龙旗与老秦热血的、波澜壮阔的新时代,正拉开它史诗般的帷幕!
而他的梦,那跨越千年的、让文明之火燎原的梦,终于迈出了最坚实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