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城的西征引擎刚刚轰鸣启动,一个足以撼动未来天下格局的消息,如同惊雷般从东方传来——韩信,来了!
他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着那份被翻得卷了边的兵书残卷,以及一双洗尽铅华、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定远城外的流民登记点。
负责登记的文吏听到“淮阴韩信”四字时,手中的笔都惊掉了!
王五的“蛛网”早已将他的画像和特征传遍定远,守门士卒立刻以最高规格将其护送入城,直抵明政殿。
公子欣闻报,几乎是从沙盘旁一跃而起!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整肃衣冠,亲自迎至殿外。
当看到那个虽然衣衫依旧朴素,但脊梁挺直、眼神中再无半分困顿迷茫,反而沉淀着深邃智慧与不屈傲骨的青年时,公子欣知道,自己埋下的那颗种子,终于破土而出,长成了参天巨木!
“淮阴韩信,拜见君侯!”
韩信深深一揖,不卑不亢。
公子欣上前,双手扶起,目光灼灼:
“子房(以其字尊称)!
欣,盼君久矣!
今日得见,天佑新秦!”
没有繁文缛节,没有虚伪客套。
公子欣直接将韩信引入沙盘室,屏退左右,只留蒙嫣记录。他指着沙盘上定远城的位置,以及西方广袤的未知领域,开门见山:
“子房请看!
此乃新秦根基定远!
东有暴秦十五万大军虽暂退,然虎视眈眈;西有匈奴及河西诸胡,豺狼环伺!
欣欲效冠军侯,西征拓土,封狼居胥!
然,强敌在侧,根基未稳,前路艰险!
欣,苦无帅才久矣!”
他目光如炬,直视韩信:“子房胸藏百万兵,腹有经纬策!
欣知君志在千里,岂甘困于淮阴垂钓?
今日至此,天意使然!
欣,愿以新秦三军相托!
拜子房为三军统帅!
扫荡群胡,开疆万里!
与君共立不世之功,留名青史!
君,可愿助我?!”
公子欣的坦诚、器重和那“三军统帅”的许诺,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韩信心头!
他一路西行,历经艰险,目睹流民潮涌向定远,听闻公子欣仁政与项离喝退十五万大军的壮举,心中对新秦已有判断。
但万万没想到,公子欣竟如此果决,初次见面便将最高军权相托!
这份信任与魄力,远超他最大胆的想象!
韩信深吸一口气,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不再犹豫,单膝跪地,声音斩钉截铁:
“信,一介寒微,蒙君侯不弃,授以兵书,赐以活路,更委以三军重任!
此恩此信,重于泰山!
信,愿效犬马之劳!
肝脑涂地,助君侯扫清六合,席卷八荒!
西征大业,信,万死不辞!”
“好!好!好!”
公子欣连道三声好,亲自扶起韩信,“得子房,如高祖得张良,光武得邓禹!
新秦大业,今日方有定海神针!” 他当即下令:
昭告全军,拜韩信为新秦大将军,总揽西征军务,位在项离之上!
赐府邸、甲胄、印信,配亲卫!
项离、王五及所有将领,皆需听其号令!
消息传出,定远震动!
项离闻讯,初时愕然,随即释然。他敬重公子欣,更渴望封狼居胥的大功!
若韩信真如君侯所言那般神鬼莫测,他项离甘为先锋利刃!他亲自前往韩信府邸拜见,姿态放得极低:“项离,一勇之夫尔!西征大业,全赖大将军运筹帷幄!
离,愿为大将军马前卒,冲锋陷阵,绝无二话!” 韩信见项离如此气度,心中也暗自点头,两人一番交谈(主要是韩信问,项离答关于西线胡虏情况),竟生惺惺相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