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晨会上，小棠盯着黑板上的\"心理健康周\"标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口袋里的星核。金属盒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爸爸从前摸她头时的掌心。
\"同学们，本周我们要学习如何管理情绪。\"班主任林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传来，她今天特意戴了条蓝丝巾，和小棠记忆里妈妈围的那条颜色一模一样，\"有没有同学愿意分享最近的心情？\"
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电扇转动的嗡鸣。小棠刚要举手，最后一排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小宇的铅笔盒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露出桌肚里皱巴巴的画纸：画上是三个火柴人，两个扎马尾，一个戴眼镜，心口都画着发光的星星。
\"小宇？\"林老师弯腰帮他捡铅笔盒，\"这是你画的吗？\"
小宇的脸涨得通红：\"我……我画的是妈妈、姐姐和……和小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们的星星……会发光。\"
教室里响起细碎的笑声。小棠的耳尖发烫，正要开口，小橘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角。小橘的校服第二颗纽扣松了，露出里面缝着的银杏叶——那是昨天绿萝\"送\"给她的，叶脉里还凝着淡金色的光。
\"小棠，\"小橘凑过去小声说，\"小宇的心光在抖。\"
小棠的心光突然泛起涟漪。她能感觉到，小宇的心光像片被风吹皱的湖面，底下藏着团深灰色的雾。
\"小宇，\"她蹲下来，轻声问，\"你是不是很难过？\"
小宇的睫毛颤了颤，眼泪\"啪嗒\"掉在画纸上：\"我……我想爸爸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爸爸说下周要带我去游乐园，可他……\"
教室里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林老师的手机在讲台上震动，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了：\"抱歉同学们，我接个电话。\"她快步走出教室，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节奏。
小棠盯着林老师的背影，心光突然泛起冷意。她能看见，林老师的心光里缠着团黑雾，像条伺机而动的蛇。
\"姐姐，\"小宇拽了拽她的手，\"林老师的手机在发光。\"
小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林老师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星核在你那儿吧？今晚八点，老地方见。\"发件人是\"陈默\"。
\"老地方？\"小橘歪着头，\"是上次妈妈带我们去买糖画的巷口吗？\"
小棠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三天前放学时，曾在巷口见过陈默——他穿着白大褂，站在卖糖画的摊子前，盯着她手里的星核看了很久。
\"小棠，\"小橘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绿萝说，林老师今天没吃早饭。\"
小棠的心光泛起浅绿。她能\"闻\"到林老师身上的气味——不是香水味，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股苦涩的药味。
\"小宇，你带小橘去买糖画好不好？\"她摸了摸小宇的头，\"姐姐去找林老师。\"
\"可是……\"小宇攥着她的衣角。
\"放心，\"小棠笑了笑，\"姐姐的心光会保护你们。\"
巷口的糖画摊前，林老师正站在老槐树下。她的白大褂皱巴巴的，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画——是只金色的凤凰，翅膀上还沾着糖渣。
\"周太太。\"小棠走过去，\"您在等陈博士？\"
林老师的手指一抖，糖画掉在地上。她抬头时，眼眶泛着红：\"你……你怎么知道？\"
小棠蹲下来，捡起糖画：\"我看见短信了。\"她的声音很轻，\"陈默说，星核在他那儿？\"
林老师的嘴唇颤抖着：\"是他骗我的……他说只要我帮他拿到星核，就能治好我女儿的病。\"她的手指绞着衣角，\"可昨天我去实验室，发现他根本没在研究治愈，他在……他在培育暗棱！\"
小棠的心光泛起涟漪。她能看见，林老师的记忆里闪过片段：实验室的培养皿里，暗棱像条黑色的蛇，正缠绕着星核；陈默举着注射器，嘴里念叨着\"完美容器\"……
\"我女儿……\"林老师突然哭出声，\"她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最多活不过十八岁。陈默说暗棱能延长她的寿命，可我昨天看见……看见他把暗棱注入了一个小女孩的身体！\"
小棠的指尖轻轻抚过林老师的手背。她的共情能力像条温暖的河，漫过林老师的恐惧和愧疚：\"您不是帮凶，您是被欺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