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他不是异能者,你们也不是情侣,只是好朋友。”苏薇笑着举手投降,“我说不过你们俩。”
车厢里的气氛轻松了些,汽车开了三个多小时,最终停在金陵饭店大门楼下。
苏薇在金陵饭店开了两个相邻的套间,又订好了吃饭的包间。李裕和林雪放好行李后,就被她拉着往包间走。
一坐下,苏薇就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讲起自己的事——原主记忆里的童年,被妈妈逼着背诗、练舞,直到遇见丁楠,才算有了能说心里话的闺蜜;后来又意外得到玄通观的道术传承,稀里糊涂成了异能者,一路跌跌撞撞才走到现在。
她说得半真半假,讲到被妈妈严厉要求时,语气里带着点委屈;说起和丁楠的友情,又露出难得的软和;提到传承异能的波折,还轻轻叹了口气,模样格外动情。
李裕端着茶杯静静听着,偶尔点头;林雪则听得更投入,心里暗自感慨:原来苏小棠这光鲜亮丽的样子背后,藏着这么多不容易。
三个人倒是投缘,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从金陵的风土人情说到各自的经历,不知不觉一顿饭就从正午吃到了下午。刚出饭店门,苏薇就拉着林雪往新街口走,眼睛亮闪闪地说要带她逛遍这边的老字号商铺。
一进商场,两人就扎进了女装店,林雪拿着碎花连衣裙在身上比划,苏薇在旁边帮着挑款式。
转到化妆品柜台,又对着新出的口红试色,讨论哪个色号更显白;路过首饰店时,苏薇还拿起一对珍珠耳钉,笑着往林雪耳朵上比了比。
李裕跟在后面,成了妥妥的陪衬——一会儿帮她们拎购物袋,一会儿被林雪拽进男装店当“试衣模特”,一件深色风衣刚穿上身,就被林雪点头敲定:“这件好看,就它了。”最后结算时,林雪还顺手给李裕挑了条皮质手链,往他手腕上一戴,满意地说:“配你之前的手表正好。”
快到晚饭点,几人刚走到约定的餐厅门口,就看见丁楠、徐砚他们朝这边走过来。徐砚跟在旁边笑着打招呼,林屿、唐涛和谢子路也紧随其后,一群人凑到一起,瞬间热闹起来。
吃完晚饭,一行人沿着石板路往夫子庙走,很快就登上了提前订好的游船。船桨轻轻划入水面,泛起圈圈涟漪,李裕靠在船舷边,看着两岸的景色,忽然生出一种转眼千年的恍惚。
秦淮河的夜被灯光染得格外温柔,两岸的明清古建筑错落排布,黛瓦白墙间挂着串串红灯笼,暖黄的光映在河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像是把整片夜空都揉碎在了水里。
飞檐上的瑞兽雕刻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偶尔有风吹过,挂在屋檐下的铜铃发出“叮铃”的轻响,和远处传来的评弹唱腔混在一起,格外有韵味。
河面上还飘着几盏河灯,烛火在透明的灯罩里跳动,顺着水流慢慢漂远,像一颗颗坠入凡间的星星。
游船缓缓前行,掠过挂着“秦淮人家”匾额的小楼,路过雕花木窗半开的茶肆。
看着河面倒映的灯火,像撒了满河的碎金,随着水波轻轻晃,李裕突然没了声音,目光定定地落在流动的河面上,连身边苏薇和丁楠的说笑都好像没听见。
他们一行七人包了整条游船,船上没有其他游客,只有船桨划水的轻响和偶尔掠过的晚风。
“李子涵?”林雪察觉到他的异样,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又发呆啦?”
李裕没应声,依旧望着窗外——河水带着灯影缓缓流走,像把什么东西也一并卷走了似的。
林雪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他准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便没再打搅,只是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陪着他一起看那片晃动的灯影,让沉默在船里静静漫开。
苏薇当然清楚李裕在想什么,却故意移开目光,继续跟丁楠聊着两岸的景致,装作没察觉他的异样。
忽然,李裕轻声念了起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末了还扯出一声笑,笑意却没到眼底。
林雪赶紧拍了下他的手,语气带着点嗔怪:“大家玩得正开心呢,你念这个多扫兴致。”
苏薇这才望过来,看着李裕眼里藏不住的怅然,故意用玩笑话打圆场:“李子涵,你这语气、这感慨,倒像个老干部,哈哈。”
“是吧,可能真的老了,算起来都好几千岁,实打实的古人了。”李裕望着河面,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感慨。
“哈哈,李子涵你这玩笑开得还挺有新意。”苏薇笑着接话,话锋一转,“对了,我们丁丁家有影视公司和经纪公司,你这外形和气质,要是出道肯定火,有没有兴趣试试?保证能把你捧成顶流。”
林雪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攥紧了衣角,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李裕。
李裕却只是淡淡一笑,反问:“你看孤像是会做戏子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