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刚落，林雪率先发球。
她手腕轻抖，网球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冲楚瑶面门，楚瑶慌忙挥拍去挡，球却擦着拍边飞出场外——第一个球就得了分。
“运气好而已。”楚瑶咬着牙说，刚想发球，林雪已经站到了网前。
接下来的场面彻底失控。林雪像一阵风在球场上穿梭，脚步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楚瑶的正手抽球刚过网，就被她反手一记高压扣杀钉在对方场地死角；
两个男生想从两侧包抄，她却总能预判落点，手腕翻转间将球精准送到三人防守的缝隙里。
球在空中几乎没有停顿，时而如炮弹般俯冲，时而贴着网沿诡异地翻滚。
楚瑶三人累得气喘吁吁，挥拍的动作越来越慢，汗水浸透了运动服，却连像样的反击都组织不起来。
林雪甚至没怎么移动重心，多数时候只是站在中场附近，仅凭手腕的转动就掌控了全场节奏。
“砰！”又一个球砸在楚瑶脚边的白线内，她踉跄着没接住，球拍几乎脱手。
看台上的欢呼早就停了，那几个帅哥目瞪口呆，连李裕都挑了挑眉。
最后一球，林雪侧身跃起，球拍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网球擦着楚瑶的发梢飞过，重重砸在界内。
结束的哨声响起时，楚瑶三人弯着腰扶着膝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而林雪只是用毛巾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声音平静：“还要打吗？”
楚瑶张了张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要不你们几个一起上？”林雪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
她站在球场中央，白色t恤干干净净，脸上连一滴汗都没沁出，反观对面三人，运动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头发黏在额头上，狼狈不堪。
楚瑶嘴唇抿得发白，攥着球拍的手指关节泛出红痕，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咬着牙走出了网球馆。
那几个男生面面相觑，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林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感慨：“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就是青春呀，少年。”
李裕站在一旁，看着林雪握着网球拍、一脸“深藏功与名”的样子，憋了半天的笑意终于忍不住，等楚瑶一行人彻底消失在门口。
他扶着旁边的球网，笑得直不起腰：“哈哈……林大小姐，刚才那番话，装得可以啊。”
林雪几步走到李裕面前，双手叉腰，故意拖长了语调：“我们李子涵大帅哥，好大的魅力呀——人家从家里追到游戏厅，又从游戏厅追到网球馆，这阵仗，了不起呀。”
“还行吧……”李裕刚想谦虚两句，忽然“哎呦”一声痛呼，耳朵被林雪一把扭住，她
另一只手还拿着网球拍轻轻往他胳膊上敲，“其实以前也不是这样，可能最近……哎呦，疼疼疼！”
“涵狗，下次再招惹这些麻烦事，看我不打死你！”林雪拧着他的耳朵晃了晃，咬牙说道，眼里却藏着笑意。
“错了错了，”李裕连忙讨饶，反手掏出手机晃了晃。
“你刚才打网球那几下，我拍了照还录了视频，真是成都第一飒校花，等下发给你。”
跟林雪相处久了，他身上那点东宫太子的高冷早就被磨没了。
林雪这才松了手，哼了一声：“算你识相。赶紧走，不是要请吃饭吗？饿死了。”
楚瑶走出网球馆，扫了眼围在身边的几个男生，眉头一皱，丢下两个字：“没用！”随即跨上摩托车，引擎轰鸣着载着她回了家。
一进门，她就将网球拍狠狠扔在地上，径直倒在床上，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点开一段视频。
那是李裕在漫展上的样子，他站在展台中央，身着绣着十二纹章的衮服，头戴冕旒，正垂眸抚琴，清冷的眉眼在灯光下透着股疏离的贵气。
楚瑶把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直到屏幕映得她眼底发亮，才忽然低笑出声。
声音带着点冷峻的玩味：“不错，男人，又一次引起了我的注意。”
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荡开，她抬手按了按额角，划过屏幕上李裕的脸，眼神里翻涌着势在必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