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自动滑开，苏小薇握着身份卡走出九色鹿总部大楼。
霓虹初上，苏薇摩挲着口袋里九色鹿的身份卡。
手机适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上跳动着顶着粉色蝴蝶结的卡通头像。
“苏苏，在哪里呢？”听筒里传来小丁的声音，背景音混着商场嘈杂的人声和自动扶梯提示音。
“我在顶楼新开的日料店等位，这个季节的蓝鳍金枪鱼大腹好了……”
苏薇望着玻璃幕墙外川流不息的车流，轻笑一声：“刚从九色鹿出来。”
“那你现在有空吗？”小丁问道
苏薇扯了扯校服领口，晚风卷着都市特有的热浪扑在脸上。
她终究还是迈步走向地铁站：“发定位。”
苏薇推开日料店的玻璃门时，小丁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的，
亮粉色的连衣裙在暖黄的灯光下晃得人眼晕，不由分说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苏苏你看！我点了你上次说好吃的海胆军舰！”雕花漆盘在餐桌上推过来推过去，
小丁的筷子夹着三文鱼腩在酱油碟里转圈圈，“对了对了，今天逛到一家中古店，有个香奈儿的vtage包包超适合你……”
刺身拼盘上的冰雾渐渐散去，苏薇用竹筷夹起一片北极贝，听着对面连珠炮似的念叨。
以前在青丘洞府闭关时，连灵鸟都不敢在她洞口多啼叫三声，如今却要对着满桌生鱼片听人类少女讲最新款的指甲油色号。
她眼尾的狐火虚影在灯光下一闪而逝。
“……所以说那个柜姐超势利眼，看我穿校服就爱答不理的！”
小丁气鼓鼓地戳着玉子烧，忽然又蹭过来挽住她胳膊，“不过没关系，反正有苏苏在呀，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日料店里，小丁正举着手机对着精致的寿司拼盘拍照，苏薇用筷子轻轻搅动着茶碗蒸。
而在千里之外的成都，李裕推开自家面馆门时，
就看见林雪穿着嘉祥高中的蓝白校服坐在角落，面前的红油面皮腾起袅袅热气。
“李子涵同学，你回来了？”林雪咬着竹筷抬起头。
“我们连学校都不是一所，算哪门子同学？”
李裕皱眉往里屋走，“你慢慢吃，我得写作业了。”
“要不陪我聊聊，要不我明天去你们学校找你。”林雪把筷子往碗里一放。
隔壁桌李裕父母对视一眼，正在擦桌子的李母突然撞了撞老伴的腰：“你看这姑娘，长得水灵还主动，咱家儿子怕是藏不住了！”
“爸妈，我回家写作业了。”李裕丢下话就拉开面馆玻璃门。
门外暮色正浓，巷口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雪“唰”地抽出二十块钱压在青瓷碗下，人已经追了出去。
路过收银台时还回头甜笑：“叔叔阿姨，面超好吃的，明天还来！”
老两口扒着门框往巷口望，只见林雪小跑着拽住李裕书包带，少年触电般甩开手，越走越快。
“早知道我就！”李裕咬着后槽牙，满脸懊悔。
那天不该一时好奇，跑去看什么热闹，这下倒好，被这个麻烦精缠上了。
“早知道你就怎么？”林雪踮起脚，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李子涵同学，有话直说呗。”
李裕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就不出来看热闹了！
还有，林雪同学，现在离高考不到500天了，咱们不该好好复习，准备考大学吗？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林雪却突然笑出声，干脆跑到他面前拦住去路
“你说得没错，可我最近发现，你这人太有意思了。又神秘又厉害，逗逗你也不耽误我做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