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那边还没消息吗？”他第十次问同样的问题，语气里的暴躁几乎要溢出来。
刀疤脸刚挂断一个用一次性手机卡打出的、极其简短的电话，脸色有些古怪地凑过来：“猛哥，刚……刚收到风，是从医院那边传出来的……”
高猛猛地停下脚步，眼神犀利如钩：“医院？林军那边？怎么说？”
“说……说那个陈斌……”刀疤脸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兴奋，“没挺过来，今天凌晨，人……没了！”
“死了？！”高猛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粗重起来！一股混杂着狂喜、释然和一丝莫名恐惧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陈斌死了！那个替林军挡枪的家伙死了！
“消息可靠吗？”他强压着激动，追问道。
“应该可靠，”刀疤脸分析道，“传话的人说，鹏辉公司那边今天气氛特别压抑，林军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没出来，他手下那帮人眼睛都是红的，跟要吃人一样。而且，医院IcU那边确实有动静，像是……撤设备什么的。”
高猛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扭曲而残忍的笑容，他用力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好！好啊！妈的，总算没白忙活！死了一个陈斌，够林军那杂种疼上好几年了！”
他心中的焦躁瞬间被这股“捷报”冲散了大半。虽然没能亲手干掉林军，但除掉他一个核心臂助，同样是巨大的胜利。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五十万拿得理所应当，这险冒得值了！
“猛哥，那我们现在……”另一个手下也凑过来，眼中闪烁着期待。
高猛深吸一口气，感觉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告诉小灿，让他老板抓紧！陈斌一死，警察肯定到处找我们，林军肯定更疯，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澜城！”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海港城灯红酒绿的生活在向他招手。
张强在办公室里，几乎是同时收到了两条消息。
负责观察动静的眼线传来的，内容与刀疤脸收到的类似：鹏辉公司人员情绪极度低落，医院IcU有异常动静，疑似陈斌伤重不治。
另一条，则是高猛通过秘密渠道催促他尽快安排离开的消息。
张强拿着手机，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脸上神色变幻不定。陈斌的死，同样让他感到一阵快意。这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风头正劲的林军脸上！
“死了好……死了好啊……”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林军，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然而，快意之后，是更深的不安。陈斌一死，这件事的性质就彻底变了。普通的斗殴伤人，和涉及人命的枪击案，警方投入的资源和追查力度将是天壤之别。高猛他们，现在成了背着人命案的通缉要犯！必须更快、更稳妥地把他们送走！
他立刻回复高猛那边，语气强硬：“知道了。沉住气！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安排需要时间，等我消息！再催，大家就一起玩完！”
放下手机，张强立刻开始动用他所有的灰色关系网，加紧联系去鹏城的隐蔽路线和海港城的偷渡船只。他必须抢在警方布下天罗地网，或者林军找到高猛之前，把这几个烫手山芋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