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开个游戏厅。”林军老实回答。
“游戏厅？呵，行啊小子，有想法！这年头这玩意儿来钱快！”赵老板笑了起来，“成，我正好下午没事。你们来我公司聊聊吧，地址名片上有。”
挂了电话，他和小胖对视一眼，既兴奋又忐忑。
他们回屋，从床底下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万块钱，用报纸包好塞进包里。这是他上辈子的“规矩”——求人办事，不能空手。
两人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位于城东略显气派的“大发汽车贸易公司”。
玻璃门，铝合金窗，里面停着几辆待售的二手车。赵老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正拿着大哥大打电话，看见他们，随意地指了指沙发让他们坐。
等赵老板打完电话，林军赶紧起身，把那个报纸包轻轻放在办公桌上：“赵哥，一点心意，给您买条烟抽，麻烦您了。”
赵老板瞥了一眼报纸里露出的钞票一角，脸上笑容更盛了几分，他非常喜欢这两个年轻人，因为他也是草根出身，也没推辞：“哎呀，你们这两个小年轻，挺懂事儿嘛。坐，坐下说。”
他身体前倾，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想找店铺开游戏厅？找我还真找对人了。我有个朋友，在文化局那边有点关系，办证什么的能说上话。店铺嘛…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原来是个台球室，老板干不下去跑了，地方空着，房东我认识。地段没得说，就在三中旁边，学生多，保证火！”
林军和小胖的心，一下子被说得滚烫。
赵老板看着他们渴望又青涩的脸，弹了弹烟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不过，这做生意啊，光有地方和执照还不够。那地方鱼龙混杂，你们俩年轻，镇得住场子吗？到时候少不了还得打点一下街面上的朋友…”
林军立刻接话：“赵哥，这些我们都不懂，全靠您指点！该怎么打点，该找谁，您说，我们照做！”
“嗯，”赵老板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吧，我先带你们去看看地方。要是觉得行，我把房东和文化局的朋友约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怎么样？”
赵老板办事雷厉风行，当天下午就开着他的桑塔纳，带着林军和小胖去了他说的那个店铺。
地方果然极好。就在市第三中学的斜对面，临街，以前是个台球室，卷闸门上落着锁，贴着“转让”的红纸，但已经褪色。透过玻璃窗往里看，面积不小，得有个一百八十平，后面还有两个房间，可以用来睡觉和做办公室，只是地上散落着一些废纸和破台球。
“瞧见没，这地段，放学时候学生跟潮水似的。”赵老板用皮鞋踢了踢门口的台阶，“以前这老板傻，光弄台球，那玩意儿才赚几个钱？要是摆满游戏机，嘿！”他拍了拍林军的肩膀，“小子，你们要发了。”
林军和小胖的心怦怦直跳，脑海里已经自动将空荡的屋子填满了闪烁的街机和喧闹的声音。完美，这就是他们梦想中的地方。
“赵哥，这…这租金得多少？”林军小心翼翼地问。
“别急，”赵老板掏出大哥大，显得胸有成竹，“我先问问。”
他拨了个号码，走到一边，对着电话说了几分钟，声音时高时低，偶尔传来爽朗的笑声。过了一会儿，他挂掉电话走过来。
“房东老刘，我哥们儿。给他点面子，租金一个月一千五，押一付三。怎么样，够意思吧？”赵老板说得轻描淡写。
林军心里快速盘算：一千五，付三就是四千五，加上押金一千五，一共六千。对他们手握八万现金的人来说，毫无压力。他赶紧点头：“没问题！太谢谢赵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