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云水城的城门前，李大海的心境已截然不同。他顶着那张陌生的面容，学着其他散修的样子佝偻着背，顺利通过了守城修士的盘查。城内的景象与他离开时并无二致，只是街上多了些柳家的巡逻队，神色间带着几分警惕。
他没有去熟悉的望云客栈，而是选了家位于西市边缘的杂院，租下一间最便宜的房间。杂院里住的都是些低阶修士，没人会在意一个“筑基中期”的散修。安顿下来后，李大海开始了新的生活节奏——白日里用伪装的身份去坊市收购废丹与阵盘残片，夜里则在房间内提炼修炼。
千面术的效果远超预期。他在东市的废料摊遇到过几个认识的修士，对方只是扫了他一眼，就转身去忙别的，显然没认出他来。有一次，甚至看到了黄大善人的身影——对方左臂空荡荡的，脸色苍白，被几个柳家修士簇拥着，正在盘问一个摊主，似乎还在追查他的下落。
李大海低下头，用灵力改变声音，操着一口沙哑的嗓音问摊主：“老板，昨天说的那批废丹还在吗？”
黄大善人的目光扫过他时，带着明显的审视，却最终没有停留。直到那一行人走远，李大海才暗暗松了口气——千面术的敛息纹果然能瞒过筑基后期修士的探查。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大海的生活平静而充实。云水城的废丹资源比黑风岭丰富得多，他每日提炼的丹药数量是以往的两倍，不仅积累了大量灵石，对灵力的掌控也越发精湛。千面术被他运用得越发纯熟，有时会伪装成落魄的丹师，有时会化作粗犷的阵修，不同的身份让他能接触到更多种类的废料资源。
他甚至在西市的一个角落，租下了个小小的摊位，开始售卖自己提炼的中下品丹药。生意不算红火，却能让他更自然地融入坊市，也能从买主口中打探到不少消息——比如柳家最近在严查所有离开过云水城的修士，比如黄大善人为了疗伤，高价收购“紫心兰”。
这些消息都被李大海默默记在心里，化作他在云水城立足的筹码。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虽然停留在筑基后期，却在这日复一日的潜伏与修炼中，变得更加沉稳、更加强大。
这日傍晚，李大海收摊回到杂院，刚激活房间内的阵法，就听到隔壁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黄大善人前些日子去迷雾森林找那姓李的，结果遇袭了，伤得更重了。”
“活该！那老东西坑了多少修士，现在遭报应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话说回来，那姓李的也够厉害，抢了秘境宝物还能从黄大善人手里溜走，怕是修为不低。”
李大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走到窗边，望着云水城上空渐渐亮起的灵光，手中把玩着那枚修复好的千面术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