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父闻言,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豁达与体谅道
“不必了,你们小两口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不用为我分心。我这把老骨头,再撑几年没问题。最重要的是,我安排你的那些事,一定要放在心上,记牢了!”
沙瑞金郑重地点头,起身向岳父道别。
走出四合院的朱漆大门,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方古朴的院落,眼眸微微眯起,藏在眼底的,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决心。
他在心里无声地默念。
这汉东,我来了~
京州市
招商银行门前的台阶上,蔡成功像袋破布似的被两个保安扔在地上。
粗糙的水泥地硌得他手肘生疼,可这点疼,远不及心里的混乱与恐慌。
他撑着地面坐起来,眼神涣散地盯着银行旋转门,脑子里反复盘旋着一个念头。
定好的事,怎么说变就变了?
明明半小时前,他还拿着银行出具的“贷款结清证明”,笑容满面地找客户经理办新贷
——这是他盘活大风厂资金链的最后希望。可对方办理完还款后,轻飘飘一句“办不了”,瞬间击碎了他所有期待。
“我刚还完钱!凭什么不给我贷?”
蔡成功的怒火当场就窜了上来,撸着袖子要找负责人讨说法,可对方递来的风控报告,让他瞬间哑了火。
纸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最后一行黑体字格外刺眼。
“企业资金流断裂风险极高,预计无法按时偿还后续贷款,建议断贷。”
大闹一场也没换来转机,蔡成功只能咬着牙离开。
他不信邪,揣着所有证件,马不停蹄地跑遍了京州市的大小银行。
从国有大行到城商行,再到不起眼的信用社,每一次满怀希望地进门,每一次都被同样的理由拒之门外。
“您的企业目前资金链紧张,不符合放贷条件。”
这句话像魔咒,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夕阳西下时,蔡成功瘫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他掏出一看,屏幕上全是“山水庄园”的来电。
接起电话,那边的催款声像鞭子似的抽过来,道
“蔡总,该还钱了。”
他咽着唾沫,好话说尽,恳求对方再缓几天,可听筒里只传来冰冷的警告道
“再还不上,大风厂就得归我们了。”
绝望中,蔡成功想起了介绍他向山水庄园借钱的丁义珍。
他颤抖着手拨通丁副市长的电话,听筒里却只有
“嘟…嘟…”的忙音,再打,直接变成了“无法接通”。
他又急急忙忙打给山水集团的高小琴,电话倒是通了,可对方的语气早已没了往日的客气道
“蔡总,咱们可是签了协议的,按规矩办事吧,有问题找法务部。”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再打,再也无人接听。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蔡成功猛地一拍大腿,骂出了声道
“他梁的!这是给我设了个套啊!”
他不甘心就这么栽了,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曝光他们!
他踉跄着站起身,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要告山水集团联合丁义珍诈骗。
法院收下了他的材料,让他回去等消息,可蔡成功心里没底,他总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山水集团办公室里,高小琴正拿着手机,脸色凝重。
电话那头是赵瑞龙的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找个叫陈清泉的副院长,高玉良以前的秘书,把他拿下,让他处理蔡成功的案子。”
高小琴心里一凛,瞬间明白了赵瑞龙的心思
——这是要用高玉良的人,打高玉良的脸。
而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副院长办公室里,陈清泉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刚坐上副院长的位置不久,他就尝够了权力的滋味
——以前在省委当秘书时,他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小透明,奶奶不疼,舅舅不爱。
如今走到哪儿都有人笑脸相迎。
这种飘飘然的感觉还没持续多久,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是山水集团的邀请。
陈清泉捏着听筒,眉头皱了起来。
山水集团是赵家的地盘,之前赵家风光的时候,那里看的上他,如今怎么自己刚掌权,对方就找上门了?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犯了嘀咕。
这怕不是来者不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