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京突然迁居,有经济纠纷前科,搬迁前还有陌生人滋扰,再结合案发现场残忍到近乎报复的手段——
“祁队,这看着真像是仇杀。”小李率先开口,说出了祁同伟的想法。
祁同伟点点头,眼神沉了下来道
“没错,这仇怨,八成是在燕京结下的。
小王,立刻拟一份公函,把咱们问到的情况写清楚,走机要加急寄给南锣派出所,请他们把贾梗的纠纷记录、那个陌生男人的体貌特征描述,还有他经商期间的往来资料都寄过来。”
“好,我现在就弄!”
傍晚时分,李砚带着一身疲惫赶回中队,刚进门就径直走向祁同伟的办公桌。
两人简单一碰头,她便将走访本摊开,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道
“贾梗一家,去年年底搬来岩台,案发现场的房子是他们全款买的。
有意思的是,隔壁那套房子在他妹妹贾槐花名下,她和丈夫孩子就住那儿。
楼下的小超市,也是贾梗来了之后盘下来的,他妻子唐艳玲、另一个妹妹贾当,还有贾槐花夫妇一起守着铺子。”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凝重道
“家里的老人,是贾梗的母亲秦淮茹,平时就在家带孩子
——贾梗的儿子、贾当离异后留下的外孙,还有贾槐花的女儿。
贾梗的亲爹,几十年前在轧钢厂出事故没了,秦淮茹后来改嫁的何雨柱,老两口在95号院办起了养老院,名声也不错,就在一年前,何雨柱却突然走失了,没过多久就发现人没了,说是……冻死在城郊的桥洞下。”
“冻死?”
祁同伟猛地抬眼,手指在桌面上一顿,
“贾梗一家突然从燕京迁来,何雨柱又死得蹊跷,这事儿,怕是跟这个何雨柱脱不了干系。”
李砚也点头认同道
“我也觉得这是个关键,秦淮茹提起何雨柱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明显有隐情。”
两人当即收拾好材料,直奔刑警队长赵锐的办公室。
听完他们的汇报,赵锐的手指在案头敲了敲,神色凝重。
当祁同伟提出
“立刻排查今年从燕京来岩台、且户籍地是南铜锣鼓巷附近的住户”时,赵锐眼睛一亮道
“这个方向准!仇杀的话,凶手极有可能是跟着他们过来的。”
赵锐立刻拿着汇总的情况,向局长王乐成汇报,很快便获批了排查方案。
一时间,岩台市公安局各个中队都动了起来,民警们抱着厚厚的户籍册、流动人口登记本在灯下逐一核对,街头巷尾的走访排查也同步加紧,就连夜市摊的老板、旅店的服务员都成了询问对象,整个公安系统都沉浸在与时间赛跑的紧张氛围里。
第二天傍晚,辖区派出所传来消息,在火车站附近的国营旅店,发现一名房客,登记住址,正是燕京南铜锣鼓巷,95号大院。
人被迅速带到市局后,赵锐特意安排祁同伟负责审讯。
祁同伟走进审讯室,就看到座椅上坐着的男子,年纪约莫六十几岁,长着一张马脸,又瘦又长,眼神浑浊却透着股疯狂。
他拉过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
“秦淮如家的案子,是你做的吧?”
男子低着头,手指抠着椅面的木纹,并未搭理他。
(秦淮如她活该!这个吸血鬼、毒妇!)
祁同伟心中一稳,从对方的心声里已然确认了大半,这案子十有八九是眼前这人所为,动机恐怕与何雨柱有关。
他继续问道
“你和何雨柱是什么关系?”
男子闻言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道
“你怎么会知道傻柱?”
(傻柱啊……)
(就是被贾梗这个白眼狼,大冬天扔出门冻死的!)
祁同伟心中一动,傻柱?是何雨柱的外号吧?顺着话头追问道
“你是为了给傻柱报仇吧?”
许大茂彻底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警察已经摸清了底细。
片刻后,他突然咧开嘴笑了,带着几分癫狂道
“不错,傻柱的仇我报了!我就是要让秦淮如看着,她费尽心机吸来的家业,最后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哈哈哈哈!”
审问到这一步,案情已然水落石出。
两天后,燕京警方寄来的机要文件送到了岩台市局。
祁同伟拆开厚重的档案袋,看着里面的询问记录和证明材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在医院病床上,哭得撕心裂肺、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秦淮如,竟是这般恶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