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春燕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事,李砚耐心听着,时不时给她夹菜,祁同伟则在一旁笑着搭话。
散场后往回走,李砚状似随意地问祁同伟道
“晚上春燕住哪儿?”
“让她睡我宿舍,我回单位值班室对付几天。”祁同伟答道。
“那哪儿行,你白天还要出任务,得休息好。”
李砚立刻开口,“让春燕跟我睡吧,我那儿地方宽敞。”话一说完,她就觉得有些羞涩,偷偷抬眼瞟了祁同伟一下。
祁同伟心里猛地一暖,一股热流涌了上来,连忙点头道
“那太好了,麻烦你了。”又转头叮嘱妹妹道
“晚上早点睡,别吵你李砚姐。”
“知道啦!”祁春燕乐得不行,连忙应道
“哥你放心,我可喜欢嫂子了!”李砚的脸又红了几分,这次却没再反驳,只是抿着嘴笑。
接下来的三天,祁同伟和李砚忙完工作,就轮流带着春燕逛岩台
——去市中心的百货大楼看新鲜,到城郊的公园散步,还尝了街头的老字号小吃。
春燕看得开心,也悄悄帮着撮合,总找借口让两人单独说话。
送春燕去京州的大巴车开动那天,车站月台上,春燕扒着车窗朝两人挥手道
“哥,嫂子,我到学校给你们打电话!”李砚的脸微红,却主动朝她挥了挥手。
大巴车驶远后,车站外的梧桐树下,祁同伟突然转过身,伸手牢牢握住了李砚的手。
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温暖而有力。
“李队,”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却异常坚定,道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李砚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措手不及,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心跳得飞快。
她抬眼望着祁同伟满是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祁同伟见状,脸上绽开笑容,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李砚任由他握着,只觉得那股暖意从手心蔓延开来,顺着胳膊钻进心里,甜丝丝的。
这层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终究借着春燕这阵“东风”,彻底捅破了。
秋日的岩台市,本该浸在天高云淡的惬意里,祁同伟和李砚之间渐生的暖意,更让这份日常多了几分温柔的盼头。
可这份宁静,却在10月9日这天被骤然撕碎。
上午十点刚过,岩台市刑警队的警报声,划破了市区的平静,刺耳的声响瞬间揪紧了所有人的心。
“和谐家园1号楼1单元4号,灭门惨案!”对讲机里传来的消息,让赶往现场的干警们脸色凝重。
案发现场已被警戒线圈起,围观群众的议论声里满是惊恐。
楼道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踏入4号房门的瞬间,即便是见惯了凶案的老刑警也忍不住心头一紧。
屋内一片狼藉,7具遗体倒在血泊中,3名女性、1名男性,还有3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不过四五岁。
唯一的幸存者是家中老人,此刻已陷入深度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而男主人的景象更令人发指
——他遭暴力阉割,伤口竟还被人用粗线简单缝补过,送往医院时早已奄奄一息。
消息火速上报,岩台市当即启动紧急预案。
公安干警全员出动,封锁现场及周边区域,武警荷枪实弹上街巡逻,往日热闹的和谐家园片区瞬间气氛肃杀,空气里都透着压抑。
市局办公楼内,局长王乐成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刑警队骨干悉数到场。
王乐成手指重重叩击桌面,沉得能滴出水的声音在屋内回荡道
“案发现场7人死亡,3女1男3孩,只有一名老人昏迷存活,男主人遭暴力阉割后被简单缝补,还在抢救。”
他猛地抬眼,语气里满是震怒,沉声道
“凶手手段极其残忍,这是对法治的公然挑衅!”
“赵锐!”
刑警队长赵锐“唰”地起身,腰杆挺得笔直。
“到!”
“这件事影响太恶劣,省厅领导都在盯着。”
王乐成的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
“给你一周时间,必须破案!破不了,我先处分你!”
赵锐攥紧拳头,声音掷地有声,道
“请局长放心,保证按期破案!”
散会后,赵锐立刻将4个中队长,召集到刑警队会议室。
他指着黑板上潦草写下的案情要点,语速极快,说道
“情况你们都清楚了,时间紧、任务重,没多余的话讲。”
他眼神锐利如刀,吩咐道
“让你们中队所有人都动起来,挨家挨户走访排查,现场痕迹再细抠一遍,周边监控、目击者、受害者社会关系,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90年代监控覆盖率极低,多为单位或少数小区自备,此处特指案发地周边有限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