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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未命名草血铃、胚胎与崩坏之音稿(2 / 2)

整个巨大空间里弥漫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恶念毒雾……凝固了,如同被瞬间冰封的灰色凝胶。

远处那些被钉在金属支架上的、空荡荡的人形衣物……仿佛连那无形的、充满恶意的“视线”都彻底凝固、消散。它们如同真正的死物,在死寂中静默。

就连那冰冷机械声音崩溃的、刺耳的电子尖啸……也……戛然而止。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真空般的……死寂。

这死寂,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如同宇宙大爆炸前的奇点,积蓄着毁灭一切的能量。

“嗡————————————————————————!!!”

一声无法用地球上任何语言、任何已知物理法则描述的、终极的悲鸣与狂啸,轰然爆发!

它并非源于空气振动!它仿佛是空间结构本身被强行撕裂时发出的哀嚎!是规则本源在崩解湮灭时产生的、足以撕裂灵魂和物质基本构成的……**湮灭之音**!它混合了亿万种频率——从低沉到足以震碎内脏的次声波,到尖锐到刺穿耳膜、撕裂脑神经的超声波,再到无数无法被人类听觉捕捉、却能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亵渎噪音!这声音从艾文手掌碎裂的铜铃原点、从他刺入的巨茧核心深处、从整个巨大空间的每一寸冰冷水泥地面、每一块剥落的墙皮、每一根扭曲的金属晾衣架结构、甚至从弥漫的毒雾分子中……同时共振、爆发!如同亿万颗恒星在瞬间同时坍缩、爆炸!

这不是声音!这是……**空间本身的死亡宣告**!是**锚点被彻底摧毁**的丧钟!是**规则体系全面崩坏**的序曲!

“轰隆隆隆隆隆隆——!!!”

整个被称为“核心处理区”的空间……不,是整个由那巨大暗红铃铛所化、作为规则扭曲核心的“织梦者之卵”的孕育之地……开始……**天崩地裂**!

**视觉的崩塌**:首先崩溃的是光线!头顶那惨淡如同死鱼眼珠的无影灯,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瞬间捏爆,炸裂成无数细小的、失去光芒的玻璃碎屑,四散飞溅!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一片吞噬一切的、绝对的黑暗!只有艾文手掌迸射出的铜铃碎片、巨茧核心被碎片刺入的位置、以及工装怪物身上被碎片溅射粘附的地方,还残留着点点微弱、闪烁不定、如同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的银红光芒!这些微光,非但没有带来希望,反而如同地狱深渊中飘荡的鬼火,将崩塌的恐怖映照得更加诡异、绝望!

**大地的崩裂**:紧接着是地面!脚下那坚硬无比、承载着无数尸池和支架的水泥地面,如同被投入炼狱熔炉的脆弱饼干,在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寸寸龟裂!巨大的裂缝如同疯狂蔓延的黑色闪电,瞬间布满了整个视野!裂缝深不见底,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混合着硫磺、血腥和更深沉恶意的寒气!那些巨大的、如同棺椁般的空置尸池,在剧烈的震动中瞬间坍塌、碎裂!池壁断裂,里面残留的粘稠暗红液体如同压抑了万年的污血洪流,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疯狂地涌入那些深不见底的裂缝深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哗啦”声!

**结构的瓦解**:然后是墙壁!高耸的、由不知名冰冷材质构成的墙壁,如同被投入强酸的蜡像,开始扭曲、变形、软化!巨大的结构块失去了支撑,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如同陨石般轰然向内崩塌、砸落!砸在龟裂的地面上,激起漫天烟尘和碎石;砸在那些金属支架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断裂的巨响!无数尖锐的金属钩爪、断裂的支架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崩塌的烟尘中呼啸飞射!

**空间的湮灭**:最后,也是最恐怖的……是空间本身的崩溃!视野中的一切——龟裂的地面、崩塌的墙壁、扭曲的金属残骸、凝固的毒雾、甚至那些残留的银红光点——都开始疯狂地扭曲、拉伸、旋转、破碎!无数巨大的晾衣绳虚影如同垂死巨蟒般在虚空中扭动、断裂;猩红布料的碎片如同燃烧的蝴蝶般飞舞、湮灭;空荡衣物的轮廓如同褪色的水彩画般溶解;储藏室肖像画上那焦黑的眼眶、镜宫中破碎的镜片反射出的无数个惊恐的艾文……如同被打碎的、染血的万花筒般,在崩塌的绝对黑暗与混乱的银红流光中疯狂闪烁、交织、重叠、最终……归于彻底的湮灭!

一股无法抗拒、无法形容、混合了空间碎片、规则乱流、纯粹毁灭意志以及被撕碎的物质残骸的狂暴力量,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原点冲击波,以艾文手掌碎裂的铜铃为中心,狠狠地……向四面八方、无差别地……横扫、扩散开来!所过之处,一切有形与无形的存在,都被强行撕裂、粉碎、归于最原始的混沌!

“噗!嗤——!”

紧紧抓住艾文后背和右臂的工装怪物,首当其冲!它那本就残破不堪、覆盖着泥浆和焦黑布料的躯体,在这股毁灭性的、源自空间本源的冲击波下,如同被投入了超新星爆发的核心!瞬间被撕裂、粉碎、气化!连一声象征性的惨叫或哀鸣都没来得及发出,那仅存的黑暗漩涡、涌出的深绿粘液、焦黑的布料碎片……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一蓬混合着刺鼻焦臭和深绿烟尘的……污秽烟云!瞬间被狂暴的冲击波彻底吹散、分解、湮灭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艾文感觉自己像一片被卷入恒星湮灭风暴的尘埃!后背和右臂那被怪物利爪撕裂、骨骼粉碎的剧痛,在冲击波临体的瞬间,被一股更宏大、更彻底、更本源的身体撕裂感和灵魂剥离感所覆盖、所取代!他的身体被这股无可匹敌的力量狠狠地抛飞出去!在绝对黑暗、疯狂崩塌、充斥着空间碎片尖啸和规则乱流撕扯的混沌风暴中……无助地翻滚、猛烈地撞击在看不见的残骸上、被无形的空间利刃切割、被狂暴的能量乱流撕扯……意识在这极致的毁灭风暴中彻底沉沦、破碎,如同怒海狂涛中最微小的泡沫,随时会彻底消散。只有那冰冷机械声音最后崩溃的、断断续续的电子尖鸣残片,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烙印,在他即将彻底熄灭的意识深处回荡:

【锚点……摧毁……确认……】

【核心污染源……胚胎(织梦者之卵)……遭受……不可逆……重创……】

【空间稳定性……归零……】

【规则体系……全面……崩坏……】

【载体……状态……未知……濒临……解离……】

【系统……遭遇……根源性……损毁……强制……进入……深度……休眠……】

……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时间在崩坏的空间乱流中失去了意义。

“砰!!!”

沉重的、结结实实的撞击感传来,混合着骨骼与硬物碰撞的闷响和剧痛。

艾文如同一个被巨浪抛上岸的破旧麻袋,重重地摔在一片冰冷、坚硬、覆盖着厚厚灰尘和细碎砾石的地面上。这剧烈的撞击,如同强行将他的灵魂塞回一具濒临报废的躯壳,让他残存的感觉瞬间被粗暴地唤醒——后背肩胛骨下方那被钻头“指节”贯穿、又被怪物利爪撕裂的伤口,如同被泼上了滚烫的岩浆,混合着骨头碎裂的剧痛猛烈爆发!右臂肘关节粉碎般的疼痛让他几乎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全身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肌肉都如同被重型卡车碾过,发出无声的哀鸣!他蜷缩起身体,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嗬嗬”抽气声,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浓烈的、铁锈般的血腥味,以及……一股熟悉的、带着浓重霉味、灰尘和陈旧木头腐朽气息的……**房间气味**?

他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撑开沉重无比、粘满血污和灰尘的眼皮。

视野一片模糊的昏暗。光线来源不明,极其微弱且浑浊,像是透过厚厚的、布满污垢的毛玻璃照射进来,勉强能勾勒出周围粗糙、布满龟裂痕迹和剥落墙皮的水泥墙壁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几乎能噎死人的灰尘味、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浓烈血腥味、伤口腐烂的淡淡甜腥,以及一股……挥之不去的、如同劣质消毒水混合着铁锈和潮湿木头的气息?

这里……是哪里?

不是核心处理区那巨大冰冷、如同巨兽坟场的陈列馆。

不是镜宫那光怪陆离、充满扭曲倒影的迷宫。

不是储藏室那布满灰尘、隐藏着钟摆与肖像画的死寂房间……

艾文挣扎着,用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死死抠住地面粗糙的沙砾,忍受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后背右臂传来的、如同持续被电锯切割的撕裂感,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支撑起半边身体。布满血丝、几乎被干涸血痂糊住的眼睛,努力地、如同生涩的镜头般调整焦距,适应着这昏暗浑浊的光线,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更深的恐惧,缓缓扫视四周。

一个狭小、低矮、压抑的房间。天花板很低,仿佛随时会压下来,上面布满了蛛网和水渍晕开的霉斑。墙壁是裸露的粗糙水泥,大片的墙皮早已剥落,露出地面覆盖着厚厚的、如同积雪般的灰尘,混杂着细小的碎石块和不知名的垃圾碎屑。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蒙着厚厚灰尘、看不清具体形状的杂物黑影,像一堆沉默的墓碑。正对着他挣扎起身的位置,大约几米开外,是一扇……厚重的、布满暗红色锈迹和灰尘、看起来异常沉重的……**铁门**?

铁门……

艾文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凝固般地锁定了那扇门。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刺骨恐惧、荒谬绝伦和一丝冰冷彻骨绝望的熟悉感,如同一条冰冷的、带着粘液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刚刚恢复一丝知觉的心脏,并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扇门……这粗糙冰冷的水泥墙壁……这布满灰尘和垃圾的角落……这令人窒息的霉味……

这里……是404房间?!

他……**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他挣扎着,拖着这具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剧痛无比的躯体,如同一条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挪动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墙角。后背每一次摩擦冰冷粗糙的水泥墙面,都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和新的温热血迹渗出。冷汗早已浸透了破烂不堪、沾满血污和深绿粘液残留的衣衫,混合着灰尘,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带来一种粘腻的、令人作呕的感觉。他最终背靠着那冰冷坚硬的墙面,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的撕裂感和浓重的血腥味。

他回来了。但这里……和他离开时,似乎……存在着一种死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同**?

**光线的异变**:首先,是光源。记忆里客厅那盏散发着惨白光芒、令人烦躁的日光灯……熄灭了?彻底地、死寂地熄灭了!唯一的光源,是来自……客厅那扇唯一的小窗?窗外不再是之前那浓得化不开、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如同弥漫着无尽尘埃和冰冷雾霭的……**混沌天光**?光线极其微弱,浑浊不堪,仿佛隔着一层永远无法擦净的污浊玻璃,勉强透射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和墙壁上投下模糊、扭曲、毫无生气的惨淡光影。这光线,缺乏任何温度,缺乏任何变化,如同凝固的死亡本身。

**声音的消亡**:其次,是声音。死寂!绝对的、令人疯狂的、真空般的死寂!没有阁楼粘液滴落在金属板上的、那折磨神经的“滴答…滴答…”声!没有墙壁内部传来的、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笃笃…笃笃…”敲击声!没有塑料袋里猩红布片试图发出的微弱铃声!甚至……没有了那盏日光灯工作时发出的、令人烦躁的电流“嗡嗡”声!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被彻底抽干了!只剩下他自己粗重、带着浓重血腥味和痰音的喘息声,以及心脏在胸腔里如同破旧鼓风机般沉重、缓慢、仿佛随时会停止的跳动声。“咚…咚…咚…”这声音在绝对的死寂中被无限放大,如同敲响在自己耳膜上的丧钟,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更深的恐惧。

这死寂……比任何噪音都更令人不安。它并非宁静,而是**一切生机被彻底抹杀、一切活动被强行冻结**后的绝对荒芜。是暴风雨后……死去的世界。

艾文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审视,缓缓扫过这熟悉又陌生的客厅。

那张廉价的折叠桌,翻倒在地,桌腿扭曲变形,像一具被踩扁的昆虫尸体。

那个被他用来堵住门缝的沉重金属落地灯,灯罩完全碎裂,扭曲的金属灯杆如同被巨力折断的脊椎骨,倒伏在墙边,上面凝固的灰白色盐渍和深绿粘液的干涸残留物,在昏暗浑浊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干涸脓疮般的污秽感。

角落里,那个被他用层层塑料袋严密包裹的簸箕……此刻,包裹它的塑料袋被从内部或外部撕开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裂口,边缘如同被野兽的利齿扯烂。里面……空空如也。那块沾满深绿粘液、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猩红布片……消失了。无影无踪。

阁楼入口那块方形盖板……依旧紧紧地闭合着,覆盖着厚厚的、仿佛积攒了数个世纪的灰尘,边缘的缝隙被灰尘完全填塞,严丝合缝。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块冰冷的墓碑,仿佛从未被打开过,从未通向那个隐藏着壁画的恐怖空间。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但一切……又都笼罩在一种**死寂、凝固、毫无生气**的恐怖氛围中。这里不是他离开时的404,而是404在经历了毁灭性崩坏后……留下的、冰冷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废墟**。

他下意识地抬起还能活动的左手,借着窗外透入的浑浊微光,看向自己的手掌。

掌心,空空如也。

那个碎裂的铜铃……消失了。只留下掌心几道细小的、被锋利金属碎片划破的伤口,伤口边缘微微翻卷,渗着血丝。以及……掌心中央,一层淡淡的、仿佛被极高温度瞬间灼烧烙印下的暗红色印记。印记的形状……在昏暗光线下,依然能依稀辨认出一个……破碎铃铛的轮廓。这印记摸上去没有任何凹凸感,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如同活物般的微弱温热。

铜铃碎了……胚胎遭受重创……空间彻底崩坏……系统深度休眠……

他活下来了?以摧毁了那个被称为“织梦者之卵”的核心污染源胚胎、彻底崩坏了整个扭曲规则空间为代价?

一股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虚脱感,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巨大茫然、更深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恐惧,瞬间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艾文。他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冰冷粗糙的墙角,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闭上眼睛。无尽的黑暗和身体的剧痛包裹着他,他试图在这片混沌中整理自己破碎如渣的思绪和感知,寻找一丝支撑下去的意义。

然而,就在他心神因为疲惫和剧痛而出现一丝极其细微松懈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