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万货汇”项目推进艰难，投入巨大却收效甚微，已成为集团的一个沉重包袱和笑柄。
而四海的提议，等于给了他一条借助巨人肩膀起飞的可能，虽然某种程度上也是与虎谋皮，但却能实实在在地解决他的转型困境，甚至带来新的增长点。
“当然，合作是双向的。”
云游继续加码，“四海也可以向秦氏开放部分非核心数据的洞察报告，帮助您优化线下业态。
甚至，在未来四海规划的线下生鲜超市、体验店等业态上，我们也可以优先考虑与秦氏合作开发或由秦氏运营。”
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提议。
秦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
他不得不承认，云游看到了问题的本质。
继续和四海死磕线上，他的胜算渺茫。
而与四海合作，却能借助其力量完成自身的数字化转型，甚至反哺线下。
“我需要时间考虑，也需要和董事会商量。”
秦风最终没有立刻答应，但语气已然松动，眼中的敌意减少了许多。
“当然。合作的大门，四海永远向朋友敞开。”云游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这次秘密会面，虽未立刻达成书面协议，但却在秦风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与石磊、徐远等人截然不同的种子。
几天后，在一次原本由石磊发起的小范围“对抗四海”的私下聚会中，秦风的态度明显变得暧昧和消极，不再像以往那样积极响应石磊的激进提议，甚至委婉地表示“秦氏近期需要专注于内部整合，一些外部行动可能暂缓”。
石磊何等精明，立刻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他试图追问，却被秦风以商业机密为由挡回。
猜疑的裂痕，瞬间在这个本就脆弱的联盟中产生。
这个老狐狸！
肯定和四海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
石磊在聚会后暴怒，却又无可奈何。
失去了秦风这支传统力量的呼应，他独自对抗四海的难度大大增加。
徐远通过自己的渠道很快得知了这一切，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森林，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
分化拉拢，合纵连横……
云游这小子，越来越有棋手的样子了。
看来，这场游戏要进入新阶段了。
他并没有因此气馁，反而觉得更有趣了，资本最擅长的就是在动态中寻找新的机会。
而林薇，则感到一阵寒意。
秦风的动摇，意味着她所能依仗的“传统商业力量”阵营出现了缺口，她未来的舆论攻势，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
云游并未指望一次会面就能彻底将秦风拉拢过来，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在对手的联盟中打入一根最深的楔子，让其从内部自行猜忌、分化。
商业竞争，从来不只是正面战场的搏杀，更是心理、策略和格局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