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好意思…多少钱？我买吧？”
他说话声音洪亮，带着本地口音，语气直来直去。
“送你的，不值几个钱。”
云游摆摆手，顺势在他摊位旁边蹲了下来，“我叫云游，泷县一中的。
那边是我同学，赵强，李强。哥们你怎么称呼？看你也像学生？”
少年见云游爽快，也不再扭捏，接过喷雾瓶，好奇地按了一下，感受到细密的水雾，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嘿，这玩意不错！”他咧嘴笑道，显得很是豪爽，“我叫张涛！沱水三中的，开学也高一了。家里…嗯，没啥事，出来摆摊赚点零花。”
他话语顿了顿，似乎家境不太愿意多提，但眼神坦荡。
“张涛。”云游记下了这个名字，“你这鞋垫袜子，进的啥价？好不好卖？”
张涛叹了口气，挠挠头：“鞋垫一双进货五毛，卖一块二。袜子一块二进，卖两块。利薄，也不好卖，一天能卖出去十双八双就谢天谢地了。
不像你们，”他羡慕地看向云游的摊位，“你们那都是啥新鲜玩意？我看人不断溜儿。”
“都是一些小百货，看着新奇罢了。”
云游谦虚了一句，心中却对张涛有了初步判断：家境应该不太好，性格直爽，不绕弯子，有点力气，而且有出来摆摊的行动力，说明不怕吃苦。
“你这位置其实还行，”云游指了指，“就是东西太普通了，满集市都是卖这个的，你得有点不一样的东西才能吸引人。”
张涛眼睛一亮，连忙追问：“啥不一样的东西？哥们你有门路？”
云游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我们先忙了，回头有空再聊。
喷雾瓶送你了，觉得好用来我们摊上拿，给你进货价。”
说完，他拍了拍张涛结实的胳膊，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张涛拿着那两个喷雾瓶，看着云游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摊位上无人问津的鞋垫袜子，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整个上午，云游的摊位依旧忙碌。
张涛的摊位却依旧冷清，但他似乎不那么焦躁了，时不时拿起云游送的喷雾瓶喷两下，偶尔还学着云游他们那边，尝试着吼两嗓子“结实耐用的鞋垫嘞”，虽然声音洪亮，却因为商品本身缺乏吸引力，效果寥寥。
中午时分，云游让赵强去买了几份炒粉回来，顺手也给张涛带了一份。
张涛接过炒粉，更是受宠若惊，连声道谢，看云游的眼神彻底不一样了。
三个少年和一个新认识的摆摊少年，就蹲在各自的摊位后，吃着简单的午餐。阳光炙烤着大地，集市上喧嚣依旧。
云游吃着粉，目光偶尔扫过身旁身材魁梧、性格直爽的张涛，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小团体，似乎可以再多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看起来就很能打、讲义气的伙伴。
而张涛心里也在琢磨：这个叫云游的，脑子活络，东西卖得好，为人还大气，跟他干，说不定真比卖这破鞋垫有前途？
集市上的初次相遇，为日后铁三角的成立，埋下了第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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