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这件事不是小事,你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小心。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激怒了背后之人,是很危险的。”到了福城街道,陆明峥把车停在路旁,告诫周知微。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跟海潮说。我们两个会找人脉去盯着,一旦有任何异动,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知道。”周知微目光投向车窗外沉沉的暮色。她眼神凌厉,仿佛要穿透这夜色,看清那些在黑暗中的恶魔。
而另一边,滨河县监狱那扇沉重的铁门,正哐当一声打开了。宋金花缩着脖子,眯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
八年的监狱生活,倒是让她比以前壮硕一些了,甚至瘦削的脸上也有些些许肉。只是她身上那点稀薄的怯懦畏缩,已经完全被磨掉了,只剩下怨恨和疯狂的不甘。
走出大门,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连空气都陌生得让她有了片刻的眩晕。她贪婪的呼吸着,不是感受自由,而是在尽力压抑胸腔里翻涌的滔天恨意。
八年,她在这鬼地方待了整整八年。好不容易熬到了出狱,面对的却是一无所有的境地,连姐姐宋兰花都因诈骗罪进了班房。
不!不不不!她不是一无所有!她有筹码,她有很重要的筹码——她重生了!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了!
就在一年前,她在监狱里生了一场病,高烧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她对现状一片懵。
明明,她和姐姐的计划天衣无缝,而且已经成功了。李昊东顺利得到周家的托举,过着优渥的生活。她也认回了亲儿子,被李昊东安排住进了窗明几净的楼房里,吃香的喝辣的。
最让她解气的是,周知微那个蠢女人,被蒙在鼓里二三十年,最后还被李昊东骗去了肝肾,最后像块破布一样丢在了老屋绝望死去。
那凄惨的模样,如今想起来,都让她觉得兴奋!
可现实却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她醒来后,发现她不是在柳树沟,也不是在城里的大房子里,而是在阴冷的监狱!这足以让她发狂!
而更让她气得直接背过去的,是周知微活得好好的,事业越做越大,成了全省乃至全国都有名的企业家。那个前世被她丢到黑煤家窑打工的狗剩,小小年纪就成了京大的学生。
而她的亲儿子,李昊东竟然被送去了少管所。虽然如今已经出来了,可人在何方,她一无所知。
这巨大的落差,让她几乎发疯。在狱中的每一天,她都在怨恨中煎熬度过。她不停的想着,如何才能报复周知微,如何才能夺回本该属于她和她儿子的一切。
她绝不能认命,李昊东是她的儿子,也是她唯一的指望。他那么聪明,只有找到他,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她好好计划一番,出狱后,她没有回那个穷得叮当响的柳树沟。张二栓那个废物,除了会拿她出气,什么也干不了。她还记得,前世张二栓可没几年好活了。
她去了宋家坳。
“......金花?你出来了?怎么没回柳树沟?”哥嫂见到她,脸上没有半分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嫌弃和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