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演也成功的让原本正在认真编写的老师们,抬起头来,看向她,不过,大家的眼中都是心照不宣的鄙夷。
一时之间,办公区的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谴责和尴尬。
“葵花,”周知微放下手中的铅笔,声音平淡无波,“你跟我来一下。”
“微微,”进了周知微的办公室,杨葵花马上扶着腰坐到沙发上,“你说我可以休息两天。这不,两天后,我就来了。”
“哎呀,微微,”她唾沫横飞,声音也尖利起来,“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我女儿真是被我婆婆教坏了。她竟然还帮着她爸?!她不知道,我这么忍着,都是为了她吗?”
“她什么都听她奶奶,跟我一点都不亲。微微,你说我是不是子女缘薄啊......”
周知微眉心微蹙。她坐在办公桌后,按了按额角,“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没怎么管过你女儿,她也确实是你公公婆婆养大的......”
“哎哟,这怎么能怪我呢?我那时候跟着陈兵背井离乡的,自己都养不活自己,怎么能带她?她是我生的,天生就要护着我,听我的啊......”
“停停停,”周知微眉心直突突的,“葵花,我们不讨论这事了。我叫你进来,是想告诉你,既然你身体不舒服,浑身痛成这样,你还是在家里休息吧。”
“......呃,啊?”杨葵花愣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低柔的声音,“微微,你......你不让我在这儿干了?”
“你身上都贴满膏药了,又得了那......什么突出,我怎么能让你带病工作呢?”周知微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声音也仍是淡淡的,只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我马上让许姐给你算工资。”
杨葵花虽然涨红了脸,可周知微清晰的看到她眼里划过的如获重释。看来,她也不想干了。
很快,许姐把工资算给她。
拿到钱后,杨葵花还特意跟周知微抱了一下,又对正在低头工作的老师们挥了挥手才走。
“知微,”许大姐看着杨葵花的背影,对站一旁的周知微说,“你说葵花这人......坏也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唉,说不上那味来。”
周知微歉意的笑笑,“许姐,又要辛苦你重新招人了。”
许大姐爽朗一笑,“这有什么好辛苦的。比每天看着病西施托着腰捂着胸时的心累,要好多了。”
一波未平又一波又起,晚上一家人正吃着饭,李卫平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的赶来。
“大堂哥,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快,进来说。”李卫民开门后,忙把李卫平引进屋。
李卫平骑自行车踩得猛,天气又热,衣衫都湿了。周知微赶忙给他倒了杯冷开水。
李卫平接过一饮而尽,喘着粗气,“我不坐了,我来是告诉你们一件事。卫国......出事了。他在犁田的时候,大水牛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狂,把他腿踩断了......”
“什么?”李卫民习惯性心头一紧,“伤得......严重吗?”
“已经送到县三医院了,”李卫平抹了把汗,“医生说是粉碎性骨折,搞不好,以后就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