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或许这就是我与她们的因果。”汪晓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指尖的鬼气彻底收敛。
他身形一闪，如虚影般掠回楚梦璃藏身的石塔阴影处。
楚梦璃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汪晓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却直接开门见山道：“囚室里有我认识的人。”
楚梦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什么？”
汪晓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却直接开门见山道：“囚室里有我认识的人。”
楚梦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什么？”
汪晓沉声道，“我本想直接破阵，可现在……下不了手。囚室里有四个女孩，是我认识的人。”
楚梦璃张了张嘴，嘴唇动了动，却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脸上满是为难。
汪晓看着她的模样，自嘲般勾了勾唇，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很自私？五百人的命在我眼中不算命，却因为四个认识的人，就放弃了直接破阵？”
楚梦璃闻言，垂眸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认真思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眼看向汪晓，语气诚恳：“如果按正常人的道德标准看，你原本打算不顾五百人死活破阵，又因四个熟人放弃，确实说不过去。但我说句心里话，人本来就有私心，何况你还是个鬼。”
汪晓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这算是在安慰我？让我良心好受一点？”
“不算安慰吧，我说的是实话。”楚梦璃摇摇头，眼神清澈，“人间的法律约束不到你，世俗的道德也没必要绑着你。你能站在我们人类这边，没成为祸害一方的厉鬼，对我来说，已经是万幸了。”
汪晓听完，眸底的纠结渐渐散去，轻轻点了点头，语气重新恢复沉稳：“既然如此，那就不再纠结。三日以后，祭祀大典启动，到时候我们再找机会，把所有人都救出来。”
楚梦璃重重颔首：“嗯，就等三天以后！”
……
接下来的三天，汪晓和楚梦璃彻底化身成玄阴门的外门弟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打探消息，一边暗中探查核心区域的情况。
他们借着在坊市采购物资的机会，从其他弟子的交谈中摸清了玄阴门的层级划分。
宗门长老居于最高位，之下是执事，再往下是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
不同层级的弟子衣袍上的阴纹各不相同，外门弟子是最基础的单纹，内门弟子是双纹，执事是三纹，长老则是四纹。
他们还打探到了玄阴门内部的通行暗号，每日一更，由执事统一传达，用于在重要场合识别身份。
同时，他们也确认了人质关押的具体情况。
五百多名普通人被分别关在十二间石室中。
每间石室都有两名魔修看守。
时间在紧张的准备中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祭祀大典举行的日子。
这一日，整个玄阴门山门都笼罩在一片肃穆而诡异的氛围中。
黑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所有玄阴门弟子都身着统一的衣袍，朝着核心区域的山谷汇聚而去。
汪晓和楚梦璃依旧穿着外门弟子的单纹黑袍，混在人流中。
山谷外围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玄阴门弟子。
按照层级划分，最前方是身着四纹黑袍的宗门长老，他们盘膝坐在祭坛下方的蒲团上，闭目养神，气息沉凝。
长老身后是身着三纹黑袍的执事，神色肃穆。
再往后是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泾渭分明，秩序井然。
汪晓和楚梦璃被挤在外门弟子的区域，离祭坛足有五百米远远，只能隐约看到祭坛顶端的黑色石台。
上面似乎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血红色容器，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楚梦璃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焦急，“太远了，这样根本没法动手。我们必须再靠近一些，最好能到祭坛附近，才有机会。”
汪晓点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对楚梦璃使了个眼色，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顺着人群的缝隙，慢慢向前挪动。
外门弟子的区域较为混乱，起初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可当他们挪到内门弟子区域边缘时，两名身着三纹黑袍的执法堂弟子立刻走了过来，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们：“站住！外门弟子擅闯内门区域，好大的胆子！”
汪晓心中一凛，面上却装作惶恐的样子，低头抱拳道：“两位师兄恕罪，我们是第一次参加祭祀大典，一时好奇，不小心走错了区域。”
“好奇？”其中一名执法堂弟子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怀疑，“今日大典戒严，非内门弟子不得靠近前方。你们两个面生得很，报上暗号，否则以奸细论处！”
楚梦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悄悄握紧了腰间的法器。
汪晓却依旧镇定，按照这几日打探到的暗号格式，沉声回道：“玄阴镇世，万鬼归宗。”
这是今日的通行暗号，他们昨日从一名外门弟子口中偶然听到，特意记了下来。
两名执法堂弟子对视一眼，眼中的怀疑消去了几分，但语气依旧严厉：“既然知道暗号，就该守规矩！大典即将开始，立刻回到外门区域，再敢擅动，休怪我们不客气！”
“是是是，我们这就回去。”汪晓连连点头，拉着楚梦璃假装要退回外门区域，眼角却死死盯着那两名执法堂弟子的背影。
待两人转身离开后，汪晓对楚梦璃低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换身行头，等会儿我会想办法带你靠近祭坛。”
不等楚梦璃回应，汪晓的身形便如同鬼魅般融入人群，悄无声息地跟在了那两名执法堂弟子身后。
两人正沿着人群边缘巡视，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汪晓骤然加快速度，指尖凝聚起一丝凝练的鬼气，快如闪电般点在两名执法堂弟子的后颈上。
两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气息瞬间断绝。
汪晓迅速脱下其中一名执法堂弟子的三纹黑袍，将自己的外门黑袍换下。
又搜出对方身上的执法堂令牌，揣进怀里。
他将两具尸体拖到旁边的灌木丛中，用鬼气掩盖住气息，随后整理了一下衣袍，确保没有破绽，才转身朝着人群走去。
再次回到场地时，汪晓已经换上了执法堂的三纹黑袍，胸前的令牌微微晃动，显得底气十足。
他朝着楚梦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便大摇大摆地朝着祭坛方向走去。
执法堂弟子本就有巡视全场的职责，沿途的玄阴门弟子纷纷避让，没人敢阻拦。
汪晓一边走，一边用余光观察着祭坛周围的情况。
三名长老依旧盘膝而坐，气息比之前更加凝重。
祭坛顶端的血红色容器中，阴气翻涌，隐约能看到一道模糊的魂影在其中翻来覆去。
十二间石室分布在祭坛四周，每间石室门口的守卫都手持长刀，警惕地盯着周围。
走到内门弟子区域时，又有一名执法堂的弟子走了过来，对着汪晓抱拳道：“李师兄好。”
汪晓心中一动，知道对方认错了人，但他并未慌乱，而是模仿着执法堂弟子的语气，沉声道：“刚才在外围处理了两个不守规矩的外门弟子，耽误了点时间。现在情况如何？”
执法堂弟子回话，“一切正常，大典很快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汪晓点点头，顺势朝着东侧走去。
这里离祭坛只有五十米远，能清晰地看到祭坛上的每一个细节，也能看到石室中那些瑟瑟发抖的普通人。
他停下脚步，装作巡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