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安全屋里又恢复了宁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 “滴答滴答” 地走着,声音清晰得刺耳,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倒计时。成彦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很多画面:十年前母亲红着眼眶录歌的样子,眼睛肿得像核桃,唱到一半就哽咽,眼泪砸在录音台上;外公中风后躺在床上,眼神浑浊,想说却又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看着她;父亲被大火烧毁的绣坊,烧焦的木头冒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老周躺在病床上,缠着石膏的腿,苍白的脸,却依旧坚定的眼神;还有拍摄《镜界》时,自己在雨夜里咬牙坚持的模样,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混着汗水和泪水……
十年了,她从一个被封杀、无依无靠的弃女,一步步走到今天,有了重新站在舞台上的机会,也离真相越来越近。事业和复仇,像两条平行线,终于要在这一刻交汇。她知道,《镜界》的上线会让她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成为真正的顶流;而这次的证据,会让贺文璋付出应有的代价,为家人讨回公道。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都是她十年隐忍的见证。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 顾怀安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不管结果如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为家人讨回公道,重启自己的事业,你从来都没有辜负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成彦睁开眼睛,看向他。晨光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眼神里满是真诚和支持。她突然想起刚认识顾怀安的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投资人,而自己是需要他帮助的小演员,那时候的她,带着满身的防备和警惕,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并肩作战,成为彼此最信任的伙伴。
“我只是怕。”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像一层薄冰,轻轻一碰就会碎,“怕最后关头出意外,怕外公和父亲的冤屈不能昭雪,怕母亲这么多年的隐忍白费了,怕自己…… 撑不住。”
“不会的。” 顾怀安摇摇头,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证据确凿,警方和我们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贺文璋跑不掉的。你母亲看到你今天的样子,看到真相大白,一定会为你骄傲。你已经撑了十年,差这最后一步,你一定可以的。”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黑色的丝绒质地,看起来很精致。他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枚小巧的栀子花吊坠,银质的花瓣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晨光下闪着微光,像星星落在了花瓣上。“这是我让设计师做的,栀子花是你母亲最喜欢的花,也是你外公生前最爱的花。” 他把首饰盒递给她,眼神温柔,“等这件事结束,戴上它,就当是他们在陪着你,看着你站在最高的舞台上。”
成彦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砸在首饰盒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接过首饰盒,指尖轻轻抚摸着吊坠,冰凉的金属带着温润的质感,仿佛能感受到亲人的温度。她抬起头,对上顾怀安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容。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教授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音频处理完毕,已发送至你的邮箱,附带声纹鉴定报告和降噪对比文件,可直接作为呈堂证供!”
成彦的心脏猛地一跳,瞬间坐直了身体,手指飞快地点开邮箱。附件已经下载完成,文件名是 “锦溪项目关键音频(清晰版)”,旁边还附着声纹鉴定报告的 PDF 文件。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她看向顾怀安,眼神里充满了激动和决绝,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坚定:“好了,我们可以行动了。”
顾怀安也立刻站起身,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了警方的电话,语气沉稳有力:“李警官,音频已经处理完毕,证据确凿,可以行动了。陆岩那边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配合你们。”
安全屋里的宁静被瞬间打破,空气里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气息,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成彦握着手机,指尖微微颤抖,却眼神坚定。她知道,最后的决战,终于要开始了。
《镜界》的预告片还在手机里循环播放,屏幕上的女刑警眼神锐利,正一步步逼近真相。而成彦的现实,也即将迎来最关键的时刻。事业的腾飞,复仇的终结,都将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她握紧手里的 U 盘,又摸了摸胸前的栀子花吊坠,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心里默念着:外公,父亲,母亲,等着我,真相即将大白,正义终将到来!你们的冤屈,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成彦脸上坚定的笑容。一场关乎正义与邪恶、事业与复仇的终极较量,即将在锦溪古镇的晨光中,正式拉开序幕。而她,成彦,将亲手揭开最后的真相,迎接属于自己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