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镜科技的接待区泛着冷调金属光泽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混合着电子设备的塑料气息 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写字楼 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室内智能灯光随着人流自动调节亮度 却暖不透空气里的疏离感 浅灰色沙发坐着发硬 扶手处的皮质有细微划痕 成彦坐在角落 手里攥着《镜界》的项目方案册 封面的苏绣纹样用银线绣成 在冷光下泛着微弱光泽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角 指甲把纸边蹭得发毛 心里像揣了块浸冷水的石头 沉甸甸的 连呼吸都带着滞涩感
“成彦小姐 我们张总正在开视频会议 麻烦再等 15 分钟” 前台小姐穿着一身熨烫平整的白色职业装 领口别着银色工牌 脸上挂着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眼角却没有笑意 语气透着公式化的敷衍 她递过来一杯温水 一次性纸杯壁薄得透光 水珠顺着杯身滑落 滴在黑色大理石茶几上 晕开小小的湿痕 “对了 我们公司规定 非合作客户不能拍摄 麻烦让您的助理把相机收一下”
小雨刚举起来的单反相机僵在半空 镜头盖还没打开 脸上的兴奋瞬间垮下来 像泄了气的皮球 她撅着嘴 不甘心地把相机塞进帆布包 拉链拉得 “刺啦” 响 小声吐槽 “什么嘛 还没开始谈就摆架子 真以为我们是来蹭热度的？” 她坐在成彦身边 膝盖上放着厚厚的技术资料 文件夹边缘被翻得卷了边 手指飞快地滑动手机屏幕 “上次那个流量明星合作搞 VR 演唱会 结果技术没达标 虚拟分身脸都糊了 粉丝骂惨了 热搜挂了 3 天 现在这些技术公司 是不是把所有明星工作室都当冤大头啊？”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眼尾都带着气鼓鼓的红 “我看他们是怕我们没钱 还是怕我们不懂技术 被忽悠了找他们麻烦？说不定心里还在想 ‘明星拍戏行 搞技术就是瞎折腾’！”
（幽默玩梗：吐槽技术公司对明星工作室的刻板印象 “现在的技术公司 对明星工作室的偏见比城墙还厚！” 小雨压低声音 模仿着网上的段子 手还比划着引号 “‘明星工作室 = 有钱没脑子 = 只会炒作 = 技术门外汉’ 拜托 我们彦姐是做有社会意义的项目 不是来搞花架子圈钱的！上次有个顶流工作室合作开发 VR 游戏 投资 5 亿 结果被技术公司坑了 成品画面像页游 人物动作卡顿得像木偶 最后粉丝集体抵制 项目下架 亏损 3.2 亿 现在倒好 我们躺着也中枪 连个展示的机会都不给！”）
陆岩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穿着深灰色西装 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袖口露出半截白色衬衫 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屏幕亮着幻镜科技的最新财报 手指快速滑动页面 眉头微蹙 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滑到鼻尖 他抬手推了推 指腹蹭过镜架 “幻镜科技是国内 VR\/AR 领域的头部公司 市场份额占比达 27% 技术专利有 138 项 尤其是实时渲染和互动追踪技术 行业领先” 他抬眼看向成彦 眼神带着一丝审慎 语气沉稳 “但他们的合作门槛很高 之前合作的都是腾讯、阿里这些科技巨头 或者正午阳光、华策影视这种传统影视公司 与明星工作室合作 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有顾虑很正常 毕竟明星工作室的技术项目 失败率高达 63%”
顾怀安坐在成彦身边 穿着米白色针织衫 袖口松松挽着 露出手腕上的钛金属腕表 表盘边缘被打磨得光滑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茶几 节奏舒缓 像在安抚人心 声音沉稳得像定心丸 “我们有备而来 不用慌” 他从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纸张边缘整齐 没有一丝褶皱 “技术部做了详细的技术需求分析 还有《镜界》的试点集分镜脚本 里面明确了我们需要的 VR 互动功能 比如虚拟分身实时互动、场景沉浸式切换、苏绣纹样动态解锁 这些都是他们的技术强项” 他顿了顿 指尖划过文件上的合作条款 “而且我们给出的合作分成比例是 1:9 我们 9 他们 1 还愿意预付 3000 万技术研发费 这个条件 比很多传统影视公司都优厚 他们合作的某部网剧 预付金才 1500 万”
终于 接待区的电子屏亮起蓝色灯光 “张总会议室有空” 前台小姐做了个 “请” 的手势 手指指向前方的电梯 领着成彦团队走向走廊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 发出清脆的 “嗒嗒” 声 电梯里的镜面映出每个人的身影 成彦整理了一下月白色真丝衬衫的领口 指尖触到栀子银领针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镇定 耳尖却微微发烫 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怦怦直跳 她知道 这是他们接触的第三家技术公司 前两家都以 “明星工作室技术需求不明确”“风险过高” 为由拒绝了 幻镜科技 是他们目前最有希望的选择 要是再失败 试点集的启动就要推迟 林国雄那边还在虎视眈眈
会议室里 幻镜科技的 cEo 张总坐在主位 穿着黑色高定西装 面料挺括 没有一丝褶皱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发胶把发丝固定得纹丝不动 鼻梁上戴着金丝眼镜 镜片反射着灯光 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他面前的桌上没有放任何文件 只是随意地靠在椅背上 手指交叉放在桌上 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关节 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 “成彦小姐 久仰” 他的声音平淡 听不出情绪 甚至没起身打招呼 “我看过你们的项目方案 元宇宙互动短剧 题材很新颖 但恕我直言 我对与明星工作室合作 持保留态度”
成彦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 双手递上项目方案册 指尖微微颤抖 方案册的边角被她攥得发皱 “张总 感谢您抽出时间见我们 我知道 很多技术公司对明星工作室有偏见 觉得我们只会炒作 不会做实事” 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语速比平时快了些 “但《镜界》不是普通的圈钱项目 它探讨网络暴力与真实身份 还融入了苏绣非遗元素 我们想通过 VR\/AR 技术 让观众沉浸式体验剧情 感受网暴的危害 同时推广非遗文化” 她翻开方案册 指着里面的技术需求页 指尖划过屏幕上的苏绣动态效果 “我们的技术需求很明确 而且我们愿意投入足够的资金和精力 与贵公司深度合作 共同打造一部标杆性的作品”
张总没有接方案册 只是抬了抬眼皮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成彦小姐 我承认 你在娱乐圈很有影响力 粉丝多 流量大 但影视制作和技术研发是两码事” 他抬手示意身边的技术总监 手指轻弹桌面 “李总监 你给成彦小姐讲讲 他们的需求 实现起来有多难”
李总监推了推眼镜 镜腿在耳后蹭出细微声响 他穿着格子衬衫 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手腕上的电子表 调出一份技术分析报告 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图表 看得人眼花缭乱 “成总 您提出的‘虚拟分身实时互动’ 要求延迟低于 20 毫秒 目前行业平均水平是 50 毫秒 要达到这个标准 需要定制化开发服务器集群 单套成本达 500 万 而且‘苏绣纹样动态解锁’ 要求每帧画面的绣线纹理清晰可见 包括‘缠枝针’‘盘金绣’的针法细节 这对渲染技术的要求极高 后期渲染一帧画面需要 3 小时 整部剧 12 集 渲染成本就要超 8000 万” 他顿了顿 眼神扫过成彦 带着一丝不屑 “更重要的是 明星工作室的项目 往往追求速成 要求 3-4 个月上线 但按照这个技术需求 至少需要 6 个月 而且后期维护成本极高 每月服务器费用就要 12 万 我们担心 你们会中途放弃 或者降低技术标准 最后成品质量不过关 影响我们公司的口碑”
（植入冷知识：VR\/AR 影视合作的行业壁垒 数据显示 影视级 VR\/AR 项目的技术合作门槛极高 核心痛点集中在 “实时互动延迟”“渲染成本”“维护周期” 行业内 明星工作室与技术公司的合作成功率仅 15% 远低于传统影视公司的 68% 主要原因是明星工作室往往追求 “短平快” 而 VR\/AR 技术研发需要长期投入 单套影视级 VR 设备的成本达 500 万 合作项目的最低启动资金需 8000 万 某头部影视公司的 VR 短剧项目 仅技术研发就耗时 8 个月 总投入 1.2 亿 数据支撑 “15% 合作成功率”“500 万设备成本”“8000 万启动资金”“1.2 亿总投入” 增强行业真实感）
小雨忍不住站起来 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叉着腰 胸口剧烈起伏 脸颊涨得通红 像熟透的苹果 “李总监 您这是偏见！我们彦姐不是那种追求速成的人 她为了拍《女帝》 提前 3 个月学习苏绣 每天练 8 小时 手上全是茧子 指尖都被针扎破过 我们愿意等 6 个月 甚至更长时间 只要技术达标！” 她的声音带着激动 眼眶都红了 手指戳着屏幕 “而且我们的应急资金有 2.8 亿 完全能覆盖技术研发和维护成本 我们不是来蹭热度的 我们是真心想做一部好作品 让更多人关注网络暴力 了解苏绣文化！”
张总摆了摆手 打断小雨的话 语气变得冷淡 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小姑娘 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生意就是生意 我们公司每年接到的技术合作需求有上百个 我们需要优先选择风险低、回报稳定的项目” 他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 动作流畅却透着疏离 “成彦小姐 感谢你们的认可 但我们暂时不能与你们合作 希望你们能找到更合适的合作伙伴”
成彦的心脏猛地一缩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手里的方案册差点掉在地上 指尖冰凉 连带着手臂都泛起鸡皮疙瘩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张总的助理已经走进来 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张总 下一个会议要开始了 合作方已经在等了” 张总点了点头 没有再看成彦一眼 甚至没说一句 “慢走” 径直走出会议室 皮鞋踩在地面 发出清脆的声响 渐渐远去 留下成彦团队 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 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